三日之后,五月十五。
    时绯清一人去往城外,果然在城门外不远处找到三个树桩。
    正是辰时,往来商客也不算多。
    等了片刻,却见一辆马车往这边驶来,走进一瞧,更是惊了惊,这车夫眼熟得很。
    时绯清记起,那日也是在这里,也是这车夫来接他和陆辰进城的,只是当时不曾注意这三个树桩。
    如果这陆府是神女莊,那神女莊岂非在城里?那红衣人难不成就是陆白夙?
    这么一来,似乎可以解释通了。
    那车夫笑容如常:“公子,陆爷让小的来接公子去府上。”
    事到如今,这车夫还在装模作样。
    “有劳!”
    上了马车,打开移门,却差点吓了一跳。
    那人抱臂斜靠在座位上,一双幽夜星辰般的眸子仿佛陷阱似的,让他猝不及防地坠落在里面。
    时绯清忽然觉得陆辰这人还挺厚脸皮,要不是厚脸皮那就是找死。
    骗了她,盗了司星盘,如今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时绯清又想,以陆辰的修为闭着眼都可以将她当萝卜切,找死一词根本与对方搭不上边。
    反观自己,以三脚猫功夫,只身赴约才更像找死。
    时绯清先发制人,“陆兄这是在此等我?不会又是骗我去找什么三炎之地吧?”
    “石小弟为何这么说。”
    听到这个名儿,时绯清愣了愣。
    自己当初不也对他有所隐瞒?还想利用他混入花月城找司星盘。
    尽管对方的行径比她恶劣许多,毕竟也是骗,五十步笑百步,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再则,对方最后不也救回了自己小命。
    罢了,井水不犯河水。
    他坐他的马车,自己找自己的司星盘。
    “我忽然觉得我们似乎不太适合称兄道弟。”
    “那我们该如何相称?”
    “我不想跟你很熟。”
    “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也未尝不可。”
    “厚脸皮也该有个限度,陆兄似乎五行缺下限?”
    “很遗憾的告诉石小弟,遇到你之后,我才知你是我的下限。”
    “你不是要告诉我,你缺我?”
    “石小弟果然蕙质兰心,一点就通。”
    时绯清噎了噎,有种被套路的感觉。
    “那么好,陆兄可敢开诚布公?”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从何时开始打我的主意?”
    话一问出,时绯清忽儿觉得哪里不对味。
    陆辰勾了勾唇,“从见到你的一眼开始。”
    这眼神,这腔调,时绯清默默忍了。
    “你早知道我是温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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