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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没有电视剧里的那种审讯室。
可能是我的级别还够不上去那种严苛的地方，给我做笔录的就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
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两把椅子，外加两个摄像头。
电脑还是很老的联想牌老款电脑，开机等了快五分钟。
但是录笔录的工作很快就进入正题了。
“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对面的警察我在公司里没见过，应该是个新人。
“小陆，二十九岁，男……智美科技有限公司的一名员工……我家……”
“你家在哪儿就不用说了，你说说最后一次见到王喜东是什么时候？”
王喜东，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了。大家在公司都叫他老大，你若是突然问我他姓什么，我可能都要考虑三分。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部门前面的会议室里，是他面试的我。
我当时穿着不合身的西服，后面还被他嘲笑了一番。确实那件西服就穿过那么一次，可能就是为了见他，参加他的面试才穿的吧。
我晃过神来。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他家……”
“什么时候？”
“就……前天晚上。”
我是个不会撒谎的怪物，任何事情我都没办法告诉自己说假话，我想，如果老大是我杀的，我可能第一时间就吐露真言了吧。
“前天晚上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不是，是他叫我去一个应酬的。”
“什么应酬？都有谁？几点到几点？”
警察问的语速太快了，又有点咄咄逼人，我有点慌了。
我这个心理素质真的是太差了。
“嗯……四个人。我，老大，哦，就是王喜东，然后还有对方，一个日本人，和一个翻译。”我顿了顿语气，接着说：“在江边一家吃小龙虾的馆子，叫什么我忘记了，我得查一下。时间嘛，我们七点多下班过去的，走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大概快十二点半了的样子吧……”
“期间你们在聊些什么？”
“什么时候？吃饭吗？”
“嗯！”
“就是他们在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好插嘴，都是合作上的事情，因为日本人带了一个翻译，所以大概内容我是知道的。”
“吃完之后呢？”
“吃完之后，我就按照之前说好的，我送我们老大回家了，然后……”
“送到家之后呢？”
“送到家之后，我就把他扶到床上了，他当时趴在床上，我怕他受凉，还给他脱了鞋子盖了被子，我还怕他半夜吐，就拿了个洗脸盆放在床头柜下面……”
“你记得他当时的状态，是怎样的？”
“当时……他确实喝多了反正，但是还能开口说话……我记得他还跟我说，让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然后我就看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了解！”
我看警察在电脑键盘上霹雳啪啪地敲着，聊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发问。
一个简简单单的停顿，我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度秒如年。
“他平时对你怎么样？就是平时的工作中？”
突然他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发问。
这个问题，真的是问到了我的心眼里，我都怀疑警察是不是之前还去公司了解了一下同事之间的关系好坏，是不是还暗中和小y或者李婷联系过，了解过我们之间的矛盾冲突，不然警察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这么问啊，我猜到。
“平时工作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