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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元日》这首诗写于王安石初拜相而始行己之新政时,表达了诗人在新年新春之际,对自己施行新政的美好祝愿。
原本春回大地,当是自然规律,但对于杨烨家来说,这却不是必然的,硬是被杨福贵这个“暴君”生生地按下了暂停键。新年第一天,天气依旧寒冷,北风还在气呼呼的,到处找人刮大嘴巴子解气。
老人安置好杨烨,然后顶着寒风,出门找杨璐去了。在离家不很远的稻草堆中,她找到了杨璐。经过一番像在地里刨土豆一样的努力,老人有些吃力的蹲下身子,然后望着还没有醒的杨璐。老人用手轻轻揩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又拔出了钻进她头发林里的干稻草。老人哈了哈自己冻僵的手,才伸进杨璐的衣服里,“还是热乎的”。
天已经大亮,也许天还没亮。
“落雪了!落雪了!落雪了!”杨璐松开老人的粗手,像一只飞不到更南方过冬的麻雀一样,在稻田里欢呼雀跃着,好像已经忘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杨璐要是不忘记,都郁结于心,这么多年来遭的毒打、挨的恶骂,累积下来,足够使一个成人崩溃发疯,那就更不用说小小年纪的她了,必死无疑。
鲁迅曾批判“阿Q”的“精神胜利法”,批判他的健忘和不觉悟,是不错的,可试想在那个暗无天日、民不聊生的大时代里,对于一个无知的、不自知的底层弱者而言,他不健忘,又能如何?
活着一切都有希望,死了一切无从说起。
“落雪了!”
“晓啊,你走到哪了?”
“你穿的衣服会不会冷啊?”
“我这个老糊涂忘记让你捎上点吃的了,你现在饿不饿啊?”老人喃喃自语。
远处的山开始白了。
白色着急的向老人走来,从远处蔓延到老人脚下,而且迅速爬上了她蜡黄的脸,在她脸上雕刻出一朵朵银色冰花。老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灰蒙蒙的天地瞬间换上了白茫茫的新装,四下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和小孩子的哭闹声。此时的北风没有扰乱雪花飘落的轨道,或许还在温床上睡懒觉,又或许正在某处躲着静静地欣赏雪景,去了昨夜狂妄嚣张的气势,现在乖得像一只小白兔。
烟囱陆陆续续吐出白烟,在无风的情况下,烟柱被村里人强烈的祈愿拉得老长老直。老人们坚信在大年初一的时候灶神老爷会顺着烟柱上天。上天的路应该和人间的路一样,当然越直越好,因为没有谁愿意走费时费事的弯路。
如此一来,灶神老爷就能早些把老人们的需求传达给老天爷。至于是什么需求,灶神老爷应该是了然于心的,不,必须是清清楚楚的,要不然可就辜负了他们的一片片诚心诚意,一阵阵早晚三拜九叩。
在年头年尾的祭拜中,老头子老婆子可是花了血本的,除了在火盆里烧去了一摞摞的冥钱,他们还生怕灶神老爷忘记,恨不得再顺带烧一个算数本和一支铅笔,这样灶神老爷就能用铅笔在算数本上记下他们的种种迫切需求。他们风里来雨里去这些年,深谙“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道理,只是他们招架不住小孙子或者小孙女的号啕哭喊、不依不饶,也曾对不懂事的小孩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小孩子根本不吃他们那一套,任凭他们说出花来也没用,就是不答应,最后他们也只能就此作罢,只愿灶神老爷不会突然犯老年痴呆病,在老天爷面前什么都说不出来。
“璐璐,别玩了,回家!”
两双旧鞋在大地的白色纸张上加盖着歪歪斜斜的黑色印章。
老人前脚还没来得及跨进家门,就听见了杨烨的哭声。彻夜未眠的老人,全身乏力的躯体不知道被谁注入了一股神力,瞬间来劲,跑得飞快。皮肉里面还在勉为其难的起连缀作用的老骨头会不会散架,不得而知。
老人把杨烨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后,才放心地抱他下楼。
老家伙早在昨晚烤火的地方烧起了大火。他坐在火旁,安稳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吧嗒吧嗒——”抽着大旱烟。两只小耳朵开启了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听不见功能。
“你个老杂种!”老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个烂妇人!你骂啥?你是不是皮痒了?”
“你信不信老子一烟杆脑壳敲死你到这点!”老家伙的眼睛里闪烁着比烟锅里被他吸亮的烟头还要更亮的火光。
老家伙居然听见了!老人的话就像是一颗火心子,被风不小心带进了一座军火库里,老家伙瞬间炸开。
看到老家伙蠢蠢欲动的样子,老人没敢做声了。她心知肚明:如果还嘴,必定吃大亏,自己一定会被老家伙打得浑身疼痛,满身淤青。
家暴是被继承的传统,并且很多时候比“三纲五常”更管用。家暴场景还像歇后语里说的那样形象生动——“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璐璐,你来抱哈弟弟!”老人走向早已在火坑旁边坐得稳稳的杨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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