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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这个小馋丫头,你啃得动吗?”就听小八姐说,“姐坏”“哟,看看小九,还知道好赖话了,不就是说你馋吗?就说八姐坏。”
“哼,坏!”黄秋月嘟着嘴把头扭向一边,“咱家小九什么都听得懂,聪明着呢”就听七姐说,“姐,好”“哟,你这个小人精,说你馋就是坏,说你聪明就是好”
娘儿四个在桌边边说笑边做活计,大概有半个多时辰,太阳已经往西面去了,黄吴氏放下了手中的活,“行了,都别做了,天一会就黑了,我去做饭,带子去烧猪食,玲子去喂鸡,再给牛添点草。”
这个家还行,猪牛鸡的都有,都在后院放着,黄爹总在前院做木工活,所以前院没有放牲口,有东西厢房各两间,七姐八姐就住在西厢房,九哥和十哥住在正房的西间。黄秋月病好后也去了西厢房和七姐八姐住,反正又不用吃奶,打穿过来就没有吃过奶,真是万幸啊!
“娘,我放学了”“哥,哥”“哎,小九,看哥哥给你带个什么?”九哥梁子回来了,说着从书箱中给拿出了一个大鸭梨,“刚从三大爷家门口过,三大爷给的。”
没等黄吴氏问哪来的?梁子就说了出来,“你三大爷家的那两棵梨树,今年可没少挂果,个头长的也挺大,估摸是要去卖钱的,”“娘,我说了不要,三大爷硬要给的,说是挑出来不好卖的,留自家吃。”
“行,那你们几个分着吃了,给小九一小块就行,梨可不能给她多吃,”说着黄吴氏就去了厨房,厨房是在西厢房边上用几块木板搭成的。
一块梨分成了六块,给黄吴氏一块,又给智子留了一块。梁子吃完梨就拿出了笔墨,坐在小桌前练字,先生留的功课,每天都要写两张。
哒哒哒,就见智子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筛子,“哥,小九看我逮着什么了?”筛子扔在一边,就把手里拿的麻雀给梁子和黄秋月看,“还是活的呢?哥,你给这老家雀儿腿上栓根绳子给小九玩会。”智子显摆的说道。
我才不想玩呢,我想吃!黄秋月指着麻雀说“吃!”“小九也想吃啊!那我就让娘给搁灶膛里烧了。”
“智子,我教你的三字经,你会背多少了?教你的字会写几个了?咱爹明年就送你去学堂了,要是一个没记住,看爹不揍你。”本来高兴的在那说呢,一听九哥让背书,立马蔫了。
“我才不想考秀才呢”智子小声的说完就跑去了厨房。“我,书”黄秋月举着小手看着梁子,“小九,想念书啊!来九哥教你背,人之初”梁子对黄秋月说,“人之猪”“哈哈哈”“不是人之猪,是人之初。”“人之猪”完犊子了,初,猪分不清。“人之猪也行,咱再念姓本善!”“性本善”
梁子也不写大字了,和黄秋月一人一句人之初,性本善。黄秋月不想表现的太聪明,也就在那跟着梁子一句一句的重复这几个字。
这时七姐过来“梁子,写完了吗?要没写完,等吃完饭再写,娘要做好饭了。”“没写完呢,我先拿屋去,小九,咱明天再学啊!”黄爹这两天都不在家吃饭,主家管饭。
好香啊,一大盆鲫鱼炖豆腐,玉米面饼子,玉米面粥,还有一碟咸菜。小九单独有一个白面馒头。七姐拿了一个空碗,到了一些鲫鱼汤,把馒头掰碎泡在汤里,“小九,咱吃这个。”
“鱼,吃”这时天还有一点亮光,所以就坐在院子里吃了,黄吴氏又加了两块豆腐,放到黄秋月的碗中,用筷子给夹碎。“这鱼的小刺太多,可不敢跟你这小人吃,这豆腐就很好吃,来把勺子给娘娘喂你”
“不,”黄秋月拿起勺子躲过了黄吴氏,“不,我吃。”“你自个会吃吗?别弄得身上都是。”“会!”黄秋月眨着眼睛,抬起头看着黄吴氏说。“行,那你就自个吃,不能撒了啊!”
黄吴氏饭做的还是很好。鲫鱼炖豆腐,相当入味。没一会儿,小半碗鱼汤泡馍就让黄秋月给造光了。这时想起智子这两只麻雀,用手指着智子“肉肉”。“娘小九想吃烧雀儿,”智子就和黄吴氏说,“不能给小九吃,那雀儿身上都是骨头,没有肉,别卡着小九。一会儿在灶膛里扒出雀儿,回你屋里和你哥俩人一人一只,不能在小九跟前吃啊!”
“唉!那我不是没有诚信了吗?九哥昨天刚教我诚信二两个字,我今天说话就没有办到。那我是不是就没有诚信了?”智子皱着眉头纠结着说道。桌上几个人全都噗嗤笑了,连黄秋月都笑眯眯的看着十哥。
“那你以后说话一定要想好后再说,就像今天说给小九吃老家雀儿,小九那么小,连馒头都得泡软了才能吃,那老家雀儿身上那么多骨头小九能吃吗?”
把智子和黄秋月俩人都说的低下了脑袋,智子是由于说错了话,黄秋月却由于吃不上烧麻雀。烧麻雀就是把麻雀用大的树叶包好直接扔在灶膛里,是刚刚做完饭的灶膛里面还有余火,用那点余火就能把麻雀烤熟。灶膛里还可以烧红薯,烧花生。
吃完了饭收拾完,看时辰也就戌时不到,又把桌子搬到了爹娘那屋,点上了一盏油灯,九哥让智子继续练习头天教的几个字,就回了自己屋里写功课。黄吴氏三人打络子,黄吴氏从晚上从来不作绣活,也不让七姐做,怕把眼睛熬坏了。
黄秋月就趴在子智子旁边看智子写字,这繁体字太难了呀!“人之猪,性本善”“哎呀,这不念人之初性本善,这个念昔孟母、择邻处”“人之猪…”“惜孟母、择邻处,”智子指着那几个字教黄秋月。“惜孟母…”“小九真聪明!”
黄吴氏抬头看着几个孩子,手里飞快地打着络子。嘴角的笑容充满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