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
“你根本没得选”,这娇小的‘女’人放下了匕首,在他面前转过身去,似是已经吃准了他必须答应这场‘交’易,“不过你放心,我说了,不会亏待你的。”
她随手打开镜前的一只妆匣,里面齐齐摆着是十余块深浅不一的翡翠,重重浅浅的绿‘交’叠在一起,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谭子廷在当铺当过差,他一眼便看出了,只要其中的一块,自己此生都能衣食无忧。
见年轻人默不作声了,屠‘春’又掀开了第二个,匣中装满了指肚大的珍珠,这么大的珍珠本就难得,更稀奇的是,这些珍珠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个个浑圆晶莹。
她的手在第三只匣子上面停住了,淡淡地说,“我知道,重进待你不薄,可我今天许你的,是连他都给不了的富贵。”
一柄匕首,一段白绫,一瓶丹‘药’。
人世间的死法总是有很多种的,卫瑛认为李重进实在是太过凉薄,连死都给她挑了多受苦楚的那几种。
她在这小畜生最落魄时,将藏了多年的巨款送给他,辅助他东山再起。纵然他们之前再有过节,这番赠银的恩德,他也是应该记得的。
而如今这小畜生理直气壮地在她面前说,“赠银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必定以后妃之礼厚葬您。”
末了不忘补充了一句,“景王虽然立了李如茵做正妃,可毕竟没休弃您,您还是景王府名正言顺的王妃,应有的礼数,在下一样都不会少了您的。”
卫瑛想了想,慢悠悠地拿起那瓶丹‘药’,她怕血,也怕死得难看,想来想去,可能还是这毒‘药’更合适点。
“恩是恩,怨是怨,二公子倒是和我算得清楚”,她拿起瓶子,莫名地感慨了一句,“不知道日后,会有谁再一一和二公子你来清算?”
李重进也不催她,算算时辰,屠‘春’应该早就出‘门’了,待她回来时,恶疾突发的卫瑛差不多停灵三日,可以入土为安了。反正这个老‘女’人早就是吊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的,以‘春’儿单纯的‘性’子,大概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先用窦朝云搅得李家‘鸡’飞狗跳,又用杜美人一条命拽下了李如茵,快意之余多了几分耐‘性’,于是愿意在卫瑛临死前对她和颜悦‘色’一点,显出自己身为后辈的风度。
正当卫瑛准备识趣地服下毒‘药’,留着天意收拾这忘恩负义的小畜生。‘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守在‘门’口的护卫不敢阻拦,只能任来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屠‘春’还未站稳,抬手就照神‘色’愣然的李重进脸上扇去,她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李重进脸‘色’当即便变了,他自幼骄横,何曾公然受过这种委屈,这些年屠‘春’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几乎快要让他忘了当年受过的皮‘肉’之苦。
但还不等他发作,屠‘春’却抢先哭了起来,哀哀切切的,“昨晚你身上的胭脂是怎么回事?你嫌弃我生不出孩子,就该对我明说,偏偏要旁人把我骗出府去,是要趁机把那个小妖‘精’接回来!”
屠‘春’这一巴掌扇得不轻,李重进半边脸都是麻的,听着她又哭又闹,活似个乡野泼‘妇’,他气急败坏,有心想要下人把妻子拖下去,免得坏了他的大事。
但脑子里的那股血刚倒流回一点,他又开始迟疑,觉得今天守在外头的几个人都笨手笨脚的,连看都看不住屠‘春’,真要是把她拖下去,恐怕是会伤到她。
屠‘春’哭得涕泪满面,死活非要拽住李重进讨说法,‘交’待谭子廷时倒是口齿清晰,“快将卫夫人请出去,莫让夫人看了笑话。”
谭子廷不敢去看李二公子的脸‘色’,战战栗栗地凑过来,拉住卫瑛,几乎是飞一般地逃了出去。
‘门’口的几名‘侍’卫知道自家公子今天原本是准备来干件大事的,然而一来没拦住夫人,二来无意中目睹了公子的家事,后怕羞愧之余又不免尴尬。其中一人伸手挡住谭子廷,低声问,“小谭,公子可是连棺材都备好了,你就这么把人带出去?”
谭子廷故作神秘地冲他使了个眼‘色’,语焉不详地说,“放心,我能把她带到哪里去?”
见‘侍’卫们还意有踟蹰,谭子廷急道,“夫人都气成这样了,还不赶快让我们出去”,他压低了声音,“按我说啊,这会儿说的话你们不该听,也要先到外面避避风头。”
里头传来的哭骂声,已经从声讨那个小妖‘精’,发展到多年前两人的旧事。以李重进的脾气,这会儿还能站在原地任对方胡搅蛮缠,自己只是气急败坏地反驳,可见的确是怕极了这位夫人。
‘侍’卫们面面相觑,皆觉得谭子廷说得有理,这些话听多了,恐怕公子事后不敢冲夫人发火,帐都一一算到他们头上。
管家年龄虽大,办事却毫不含糊,果真一早就叫人取回了金丝楠木棺材,停在院子里,静候公子安排。
然而公子是同夫人一起过来的,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奇怪,夫人的眼睛红红肿肿的,显然是刚哭过。
“我不过是喝了几天‘药’,府里倒要办起丧事来了,你就这么想让我给别人腾位置?”屠‘春’伸手拍了拍棺材盖子,斜斜地看了身侧的李重进一眼,管家看不出她喜怒,倒是看得出公子快要气疯了。
他不敢再火上浇油,打哈哈地糊‘弄’道,“夫人这是说哪里话,老朽是看棺材不错,给自己备个长寿棺罢了,不料惊扰了您。”
管家以为这番舍身救主,多少能叫两位主子脸‘色’和缓点,然而李重进却似是越发恼羞成怒了,连看都不看他,径自甩袖而去。
“内宅里的琐事,本就应由‘妇’人‘操’持”,李重进一走,屠‘春’脸‘色’终于转缓,先前的声‘色’俱厉委实叫她费了不少气力,这会儿对着管家,总算能和声悦‘色’地说几句了,“先前我身子不好,让夫君多担待了,以后府里的小事,你直接告诉我便好,不用再惊动他。”
管家唯唯诺诺地应了,心里却在想,难怪公子急着要打发那个丫鬟出府,多半是夫人发现了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大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