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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苏瑶换上一身素衣,走后门离开了欢梦楼。她依李随风所说,去城东北打探消息去了。李随风待她走后,就借口说休息太久,想要活动一下,一人倚在欢梦楼的后门翘首看向苏瑶离去的方向。
忽然,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自后街小巷中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将破瓷碗伸到李随风面前,可怜巴巴地说:“大人,赏一口吃的吧。”这乞丐臭味熏天,身上满是跳蚤蚊蝇,手脚似乎是生疮化脓了,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就令人作呕。后门附近的侍女早就跑开,甚至有几个跑去叫龟公来赶人了。独有李随风不甚介意,还从袖中取出三枚铜板丢到了乞丐的碗里。
这乞丐连忙将瓷碗护到胸前,躬身低头连声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他一边说一边一瘸一拐地挪着步子离去。待乞丐走后,李随风抖了抖衣袖,趁周遭无人注意的功夫,施展轻功,眨眼就离开了欢梦楼!
李随风走了约莫二三个呼吸的功夫后,后院的侍女这才发觉人已不见!她们四处搜寻半天,也不见人影,顿时慌张起来。其中一人说:“这可怎么办?小姐命我们看住他的!他现在不见了,小姐回来定要发怒的。”几名侍女正商论着办法,总管苏瑶庭院的闻莺走了过来。她面露愠色,对着几名侍女呵斥道:“清晨就聚在一起闲言碎语,不知道洒扫庭院吗!”侍女们连忙散开,说:“闻莺姐,小姐令我们看管的那位公子,刚刚不见了。”
闻莺眉毛一挑,问道:“人不见了?怎么回事?”侍女战战兢兢地把李随风消失前的事情说出来后,闻莺怒斥道:“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你们几个,到管事那里各领二十掌嘴!”
侍女也只能认罚,乖乖去了。独有一个胆子大些,颤巍巍地问:“闻莺姐,那人怎么办?”
闻莺瞪了她一眼,说:“人丢了自然要找,难道要等小姐回来发怒不成?”说完,她也急匆匆地从后门出去了。
李随风轻功出了欢梦楼,并未走开多远,而是钻进了一个小巷中。巷子中,刚刚的乞丐正一脸不屑地等着他。见李随风来了,这乞丐就说:“小子,你想干什么?”
李随风说:“去福运客栈告诉江辞,这几日不必来寻我。想查镖局大案的秘辛,就去城东北跟住苏瑶,莫要轻易露了行踪。”
这乞丐冷眼看着李随风,说:“我为何要帮你,我家主人又为何要帮你?”
李随风说道:“第一,江辞是我朋友。第二,此案事关重大,可能危及一方安定。第三,你们统领自有计较,他若不帮我,何必派你在附近等我。”
乞丐叹了一口气,说:“你若心怀不轨,定然会为祸一方。”
“多谢你的评价。”李随风淡然一笑,脚下施展轻功,便又飘然离去。这乞丐看着李随风离去的方向,皱眉说道:“年纪轻轻,却已是轻功宗师?”他摇摇头,又扮成瘸腿模样,奔着福运客栈而去。
让那乞丐传话后,李随风径直来了乾元镖局。乾元镖局的大门早已贴上封条,只有几名衙役在四周巡逻。镖局附近本应有不少摊贩,如今却连路人都是少有,甚至几家店铺也闭门谢客,生怕殃及了池鱼。
李随风避开巡逻衙役,轻功进入了镖局大院中。庭院中比前天夜里更为杂乱,显然是府衙的人在此搜查造成的。尸首和证物大多已在昨日被人搬走,徒留一座破败的院落。
李随风走入镖局大堂中,依稀可识出标注尸首死状的粉线。墙壁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倾倒的桌椅上也能分辨出些许刀刃劈砍或暗器割裂的痕迹。虽然地上的脚印早已因众多衙役来回行走而难以分辨,但是李随风还是能勉强看出些许。他顺着模糊不清的脚印和墙壁、桌椅上的刀锋走势,以及标注尸首的粉线,在镖局中前前后后走了几遭。最后,他停在了镖局当家虞广笑的房中。
他在房中翻找片刻后,在床下找到了一本账册。李随风摸了摸床下的灰尘后,便将账册收入怀中,施展轻功离开了镖局。随后,他又直奔思云府的府衙而去。
李随风没有施展轻功潜入府衙。擅闯府衙是重罪,李随风又不熟悉府衙构造,万一在其中乱走被人撞见,可不好解释。于是,李随风给守门的小吏塞上几钱银子,托他通报了巡捕统领林正后。稍等片刻后,他就被衙役带进了府衙。
巡捕在府衙并无固定办公地点,只有老仓房用于巡捕休息。李随风跟着衙役一路到老仓房后,就见到了刚刚准备上街巡查的林正。林正站在老仓房的门口,对李随风说:“李少侠,你是镖局一案的唯一活口,又身穿夜行黑衣,我本应将你羁押候审。但有大公子与苏小姐作保,我才将你放了。你现在又来找我,若无事生非,我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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