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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下达,他也只好悻悻的将已然成势的超级霹雳,在即将炸响的当口生生咽了回去。
花大锤重重喘了几口气,将生生咽回霹雳造成的气机不顺调匀,同时脸面上露出几分悻悻之色。
咽回超级霹雳的花大锤,似乎还有几分不甘心,一屁股朝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坐向椅子的同时,他还犹自不忘从鼻孔中重重哼出一个哼。
然后嘀咕着骂道:“哼,小兔崽子不学好,老子满心希望,他能够好好跟着夫子做学问,但他倒好,哼哼,老子供他三年私塾读下来,没见他学问增长,但一副油嘴滑舌,却学的越来越人模狗样。”
花大锤嘀咕着骂完,大觉不过瘾,不由呼呼喘了二口大气。
不能用炸雷似的声音,更是坐着嘀咕骂人,让他觉得完全没了气势,于是他“腾”地又站了起来。
“老子是真的指望他好好做学问,但醉了她妈,你看看这小兔崽子他都做了些什么?
啊呸,跟着那个装模作样的花虎,傻瓜似的花山,滑不溜手的花重,没皮没脸的花狗,英雄好汉五虎帮?呸,老子看是五坨屎还差不多。”
花林氏看着花大锤,笑眼更盛,她轻轻对花大锤笑笑,附和着花大锤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花不醉笑眯眯摇了摇头。
花大锤对花林氏这个态度太是满意了,认为自个的言论,充分得到了花林氏的支持,再大放“炸雷”的心情也就为之一松,不是那么迫切了,在又哼了一声之后,遂安心地坐回了椅子中。
花林氏微微抬了抬身子,将自己坐着的椅子,轻轻向又转换成歪歪扭扭,盘坐在床上的花不醉挪近了一些。
然后,她伸手摸了摸花不醉的脑袋,有些痛惜,但更多怜爱地说道:“唉,既然不醉实在不愿读私塾,强逼着他也不是个事,那就让不醉也跟你学打铁吧,至少有一门手艺在身,将来也饿不着他了。”
“也只好如此了。”花大锤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半晌无奈地答道。“唉,不学好,就只有吃苦了,怨不得旁人了。你们三个笑什么?全是一些不争气的东西,一路货色,全是一路货色。”
“呵呵,爹,我们是你的儿子,可不全是一路货色嘛。”二哥花大醉笑的有几分促捉,一只手摸着乱糟糟的胡茬子呵呵着答道。
花不醉的二哥花大醉,已经成家,被他老爹轰出家门,在距连云镇三十多里外的港南集开了一片小铁匠铺,美其名生活历练。
目前他媳妇已挺着个大肚皮,眼看就要监盆了。
这一次不得已回连云镇,为的是接老娘花林氏,去照顾即将坐月子的媳妇和即将诞生的小生命。
“就是。”三哥花小醉也跟腔说道。“老爹,如今世道也不太平,盗匪横行,我看让小弟做学问,还不如将老爹你的黑虎拳和铁匠手艺好好学了,这样走到哪里,图个活路总是没问题的。”
“老爹偏心,黑虎拳就不愿教我。”
花清醒年方十四,却已出落的明艳动人,成了连云镇一枝娇艳的鲜花,引得隔三差五便有媒婆登门。
花家规矩,黑虎拳乃花家家传绝学,传男不传女。
让花大锤十分闷气的是,四个儿子对做学问没得一个成才,但二个女儿,借送弟弟的籍口,站在学堂的窗外旁听,却学到了一肚皮的学问。
这让整天穿着一件破旧长袍,抠索的堪比铁公鸡的私孰先生花生夫子竟大加赞赏,破例免收学金,让花醉了和花清醒入私塾就读。
并在前些年,花生夫子还为花醉了说了一门远在高义府城的亲事,男方是一名饱读诗书的秀才公,花醉了就这么毫不费力成了秀才夫人。
想起这事花大锤是既高兴又生气,女儿再好,早晚是人家的人,但儿子,嘿嘿,一个赛过一个的蠢,莫不是拿起圣人文字就打瞌睡的主。
本来最小的花不醉寄托了他最多的希望,一来这是最后的希望。
二来花不醉在刚入私塾的第一年里,倒也表现出不逊于他二个姐姐做学问的天赋,但这小子天生是个皮猴,不学好的主。
从第二年开始,花不醉竟然与那个花虎、花山、花狗,花重组成了一个什么五虎帮。
从此再无一点心思读书,成天想着怎么逃课,怎么上山掏鸟蛋,下河摸鱼虾。
未了,就在这毛还没长一根的年纪,还打着唿哨,调戏蝴蝶帮,水蛇帮的那二群小小女好汉。
因此常被二群小小女好汉,揍的鼻青脸肿,却又浑不以此为耻,竟还乐此不疲。
就这还不算最糟的,更绝的是这五虎帮的五只英雄好汉,与连云镇中,十七八个,由一伙伙光屁股的小屁娃,结成的所谓各种拳宗帮会,白天黑夜的,永远没完没了地打着,只有失败一种结果的群架,既不会嫌累,更不会嫌燥的慌,且乐在其中,似乎永不知疲倦,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