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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终究还是晚辈,过于轻浮了些,不够稳重。”
说完这话,就在贺无双愤怒到极点的眼神中,王清远明目张胆地朝着那位立于院中风轻云淡的金身境高手使了个眼色,那高手接收到眼色,毫不犹豫,直接腾空跃起,就要逃出院外,贺无双大急,正要飞身拦截,却只听一声冰冷的命令被下达,“弓箭手准备!”
就在贺无双因此而犹豫的一刹那间,那位杀死了韩醒的贼人已经离开院中,正往远处遁去,而那些甲士并未被下达拦截此人的命令,事情的缘由经过已经很明显了,贺无双眼睛死死盯着满面春风的王清远,眸中独属于愤怒的炽热火焰正在燃烧,不能停止。
“王清远,我定会查明真相,找出证据,让你给我规规矩矩地伏法,直接送你上断头路!”
只不过回应的却是淡淡地笑声,以及透露出嘲讽的话语,“贺大人还是年轻气盛了些,修心不够啊,老朽这就先走了,不打扰廷尉府查案了。”
王清远的笑声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模糊消失,贺无双两手的青筋仍然处于暴走状态,压抑着的怒气不得发泄,血气上头,满脸潮红,看来贺无双的心神是久久不能平静了。
天色已晚,夕阳的余晖也已散尽,柳河与甘旗刚刚与老城主在他那三进的院子附近转了一大圈,聊天闲逛,谈到老叟的事情时也只是表露出悲伤和惋惜,把他们下午讨论得到的线索完全隐瞒下来,不留半分破绽。
如今三人回到了院子之内,晚膳时分,小厮端着一些个清淡可口的菜肴上桌,老城主道:“都是些自家栽种的蔬果,倒也可口,你们快都尝尝。”
二人哪敢推辞,也正是饥饿的时候,便也大快朵颐起来,不得不说老城主家厨子的手艺确实不错,这些个清淡的菜肴享用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二人连连赞叹,一顿饭吃得红光满面,暂时让他们忘却了烦恼,等放下碗筷,回过神来,大脑这才又被悲伤的神思覆盖。
老城主吃得很慢,不急不缓,见二人停筷,也就不再夹菜,仿佛是又想起了往事,有些哀愁地道“你们家老师也最爱我这里的清淡菜肴,当时还调侃过要把我这里的厨子抢回书院去呢,如今过去的记忆都似梦一般,不太现实了。”
二人无言以对,只是都低下头去,面上没了坚强,唯有怀念与哀伤。
老城主似乎是说到了兴头上,又好像是在怕今日同那日一般,见过的桌边人在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他的感情便也一齐往外喷涌,纯粹而真实。
“老叟啊老叟,我当时就劝过他的,实在不可为辞官不干了,以后好好过安生不行吗?为什么非要选择跳河呢!”老城主仿佛是在问自己,又仿佛实在问面前的两位老叟弟子。
“恩师跳河必定不会是无用之举,他是为了揭发王清远的恶行,是为了振聋发聩,是为了守护属于他自己的真理,守护独属于他的儒家大道,世人会记住他的名字的!”甘旗坚定地说道。
“振聋发聩?守护真理?世人会记住姓名?连生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守护真理,时间长河滚滚而流,这世上的许多东西发生了就如同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浪花,而老叟你跳河而去,哪怕是留下绝笔信,也终究只是激起了一层小小的浪花,这又能改变多少人多少事,你的名气,你的声望早晚都要消失,百年之后谁还会记得曾经死谏投河的你姓甚名谁。”
“恩师的名声,今日的事情总归由后人来评判,历史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一定会工工整整地运转地!”柳河坚定地说道。
“老叟你这是懦弱,自己跳河去了,却留下了烂摊子,你看看我,城主当了那么多年,赢取了十足的威望,不还一点用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做不成嘛,见机不妙就跑嘛,我当年就是这么干的,你怎么就不懂呢?!”
讲到这里老城主有些哽咽,他颤颤巍巍地继续说道:“只是那深不见底的寒凌河水肯定很冷吧,你当时肯定很绝望,肯定很孤独吧,你放心以后我只要有空肯定去那寒凌河看看你,去我们坐过的地方再钓钓鱼。可是你已经死了,一切追忆也都没有用了。”
老城主已然涕泪横流,抽噎不停,失态至极,而柳河与甘旗则是再不反驳,他们听明白了老城主话中的意味,那并不是真正的埋怨,老城主也并不是不理解渔翁老叟,他只是在惋惜,在悔恨,或许是在想当初应该更好地劝解老叟或是直接拦住老叟,也许又是在后悔自己没有一同与老叟并肩跳河而去,让对方走得孤独,走得失望,只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