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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送银钱的小厮也赶到了京都。
再者他们终究还是不敢在国公府多待,是以,在入住国公府不过两三日便让崔越去寻了个便宜宅子买了下来。
“大舅舅,大表哥,大表嫂,你们不必如此着急的,新购院落定是毫无准备,大可在此多住上几日,待到一切安顿好了再走不迟。”
眼见着他们收拾好行囊,奚蕊站在一侧略有担忧。
“不碍事不碍事!我们此行因着钱财丢失本就耽误了太多时间,老太太先前就很是反对我们来京都,若再继续耽搁下去,她老人家怕是真的要亲自找上京都来了!”
崔平连连摆手,笑得极为淳朴,崔越与大表嫂也跟着附和点头。
“待到崔家铺子开起来,蕊蕊定要来捧捧场啊!”
见他们心意已决,奚蕊自知多说无益,遂点了点头,跟着弯起唇:“那是自然的。”
......
送走了大舅舅等人,奚蕊还有些不放心,又遣府中小厮一道跟着前去帮衬才作罢。
瞧着骤然安静下来的院落,她随处寻了个石凳坐了下来,双手托腮呆呆地望着远处,心中却思忖着崔家要如何才能在这京都安身立命。
虽说他们在丹阳县底蕴颇深,但京都年代久远的世家亦不少,若真要比起来,崔家简直毫无优势。
而她,又能帮他们做些什么呢?
“对了,方才瞧着外面街道上都没什么人,今天是什么日子?”
突然想起刚刚送大舅舅他们出府时,一向繁华的问月街人烟如此稀少实乃罕见。
阿绫:“夫人忘了,今日是南平王归朝之日,大家都去城门外候着了呢!”
说完,阿绫便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自家夫人连公爷这样被誉为大丰战神的人归朝时都不记得,还大大咧咧地跑到街上被人堵了个正着,又如何会知道离京十年的南平王?
思及那日林知眠告知她的事情,又不可抑制的想起那位南平郡主,奚蕊眯起眼摸了摸下巴:“原来是南平王。”
阿绫:“......?”
就在此时,文茵捧着一沓书卷气喘吁吁地从院外行来。
“夫人,您要的与......生育相关的书籍奴婢派人收来了。”
虽是按照夫人前几日的吩咐办事,文茵还是皱着眉头,十分不解。
难道是夫人转性突然想要孩子了?
“嗯,知道了。”
奚蕊随口应了声,也没听文茵具体说了什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不管是南平王还是南平郡主,都是十年前的旧事,再者她早已嫁给了祁朔,若还因着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伤心劳神,委实小家子气了。
说服了自己,奚蕊才坐直身子。
待到看清那些扉页的字迹,这才想起是阿沐怀孕后,自己担忧她生产同娘亲一样损了身子,便吩咐文茵下去寻的一些书籍。
思及此,奚蕊伸过手随意执起一本,斜靠着桌案开始翻看。
可刚刚打开第一页,那浅勾的唇角便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女子最佳受孕之日乃月事结束后十四至十六日?
房事后以枕头垫于后腰......有助于受孕......?
男子位上......
......
啪的一声书籍被猛地合上,一侧还想跟着看两眼的文茵吓得一个激灵:“夫......夫人......”
“你在哪找的?!”奚蕊双臂手肘将那一堆书籍压得死死地,双手捂脸,耳根滚烫到令人心悸。
文茵委屈:“就......就是宫中的一些老嬷嬷......夫人放心奴婢绝对没有透露是您打听要的!”
“......”
她要的是生产书册,不是备孕书册啊啊啊——
奚蕊烦躁地揉搓了两把脸,手掌一拍:“都给我扔出——”
“夫人,奴婢花了一两多银子呢。”
“......那暗中找个书肆卖了。”
她捏了捏眉骨,似是想到什么立马又道:“不准透露背后是我!”
文茵抱着书抖了几抖:“是.......”
......
眼瞧着文茵逃一般地向外跑去,奚蕊沉沉地吐了口气,突然想到这种生产相关书籍,若是有过孩子的家里定是有的。
那么曾经怀嘉长公主怀孕的时候岂不是也......?
想到这里,她那方才黯淡下去的双眸蓦地发亮。
祁朔今日好像去了军营,有吩咐过自己会晚些回来。
那岂不是可以......
书房外。
奚蕊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裙摆踏上阶梯,祁朔并未限制过她在府中的行踪,因此这一路十分畅通。
“夫人。”
看守的两名内侍忽而抱拳行礼,奚蕊吓了一跳,清了清嗓子道:“不必多礼,本......本夫人只是想来借阅些管理产业相关书册。”
两名内侍互相对视一眼,皆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恭谨道:“夫人自可在府中随意行走。”
说罢二人为她拉开了房门。
奚蕊:“......”
多少有点做贼心虚了。
但她依旧面色无波,状似深沉地点了点头,继而朝内走去。
在门板被拉上的那一刻,奚蕊瞬间软了身子,双手撑在案边,暗自腹诽自己胆小如鼠。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可方才那备孕手册的字字句句却像是印入了脑海一般,以至于现在分明只是想寻些生产相关的册子都害臊如斯。
没出息!
心底天人交战了一番,奚蕊深呼吸两口,还是觉得寻书册更为重要,遂点起油灯搭上小凳子一排排的寻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脖子都快看僵了,可入目所见的依然是各式兵书谋策。
不愧是世代武将的辅国公府。
......可是他们都不生孩子的吗?
奚蕊郁闷至极,颓然地放下早已举到酸涩的手臂,忽地小腿一软,整个人便倾倒而下。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一块凸起,却还是弄倒了一排书架。
“......”
“夫人您没事吧!”外面的内侍担忧地呼唤,眼看着就要破门而入。
“我没事!”奚蕊心下一惊,阻止了他们的入内。
可更为心惊的却是在眼前逐渐分离的墙壁,以及露出的狭长甬道。
唰唰——
两排昏黄的壁灯自动染起火烛,倒影在斑驳的内壁上,摇曳生辉。
奚蕊怔神地瞧着眼前一幕,鬼使神差般地直起腰往内一步一步缓缓行去。
这条通道极长极静,静到她只能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和愈渐沉闷的呼吸。
两方墙壁上刻画的是各式将军壁画,不难猜出,是从建国之初开始世世代代袭爵而下的历任老国公们。
其实大丰初建之时,如今有名有姓的公侯伯爵皆是当年可执掌一方军士的大将。
只可惜后来时过境迁,时局也不复最初动乱,大部分公侯开始贪图享乐,逐渐忘了自己的家族曾也是一代枭雄。
唯有辅国公祁氏一脉,从未丢失本心,整个祁家男儿皆以保家卫国作为家训,而历代老国公们更是大部分战死沙场。
一直到如今祁朔作为家主之时,祁家已然凋零如斯。
奚蕊视线慢慢扫视而过,透过壁画仿佛草草地见证了他们南北征战的一生。
霎时间只觉得心底最深处开始燃起阵阵不自主的震撼与敬意。
奚蕊猜到自己约莫是误入了祁家的密道,也不愿扰他们清静,遂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身欲离。
就在此时,两壁灯烛在此时全数湮灭,她心中大骇,摸索着想要快步朝来时的方向离去,可那灯烛却在下一瞬复燃而起。
只是这一次亮起的却不是两壁,而是甬道尽头。
骤然复亮的光刺眯了奚蕊的眼,待到眼前那片不适的白芒散去,她终于见到了身前的光景。
可只此一眼,如同糟了道晴天霹雳,使得她霎时间顿在了原地,双腿好像是灌了铅一般再也无法往前迈动一步。
那是……一幅画。
画上的女子极美,皓腕轻纱,纤腰微步,她身着雪衫舞裙漫步于漫天樱花之下,眼波缠绵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
奚蕊虽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却能清晰的感知到这名女子所跳之舞与自己在上元灯宴上的那支一模一样。
而在那画卷泛黄的右上角,还能清晰的见着一个‘裴’字。
思及此,她心头狂跳,喉咙艰难地滚动,脑海中翻涌着无数念头,却又一个也不想承认。
那支舞究竟代表着什么?
裴......又是在指代何人?
可耳边嗡嗡轰鸣,纷乱思绪交织成网,她无法再思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