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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小豆子在她面前红了眼睛委屈样,她便觉其中有异样,无奈豆子也道不出个仔细缘由。她便只好在茶馆待至天黑欲寻答案,此时馆内除她外再无其他客人。
琴师收了琴,便径直向她而来。
之后的情景便是豆子窝在琴师的怀里,乖巧懂事模样与白日里是完全两个样子。
具体事情是这样的:约莫一年前,身体一向强健的豆子娘突然间生病倒下了,原以为是个普通的风寒,吃几贴药好好休养一番就该康复了。可一连过了七八天,还是不见好转,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时,茶馆门口经过一游方道士,一口言明家中有人病重,且道士言,“是药三分毒,将药断去,或可好转。”
道士又言,“信与不信,便在于你们。”说罢道士便一分未取离去了。
琴师当时听罢未在意,又过两三日,豆子娘依旧病种不见好转,琴师复想起游方道士所言,无奈之下竟也取了这“下下之策”。
断药当天晚上,豆子娘病情大有好转,琴师大为感叹道士真乃神人也!
此事应当就此了结,可再过半月有余,琴师即便再为愚笨,也察觉出了豆子娘性情有所变化,一向温婉柔顺的豆子娘竟有时候会为了一些小事与人斤斤计较,会信一些可有可无之事,只是琴师也为大在意。
后来豆子娘借以保命求福,祛劫化灾为由不断往外送钱。再往后有一日,事情终到无可控制一步,那天豆子娘出门后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四处寻找也未找到任何踪迹。
顾梦惜听罢是一阵唏嘘,“不曾报官?”
“唉,”琴师面露沉痛,“怎会不报官,起先县令还派人出去寻人,可过不了两日,却不了了之。之后我又去报官,京县知县却说此事没有任何疑点无法立案,便将我赶了出来。”
听琴师说完这些,分明是疑点颇多,可恨京县知县身为父母官,却不干正事,还不若革去他的职位,让他回去当个闲散人。
既然听了原委,琴师之事她是定会插手的,“去查琴师妻子下落,还有京县知县,他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若查出个蛛丝马迹,只要京县知县牵连其中,必定要让其受到相应处罚。
“你说的这件事情许是与我们这两日查的一桩事情有关,”婷儿凝神道着,“前两日......”
话还未起,院内就响起一女子尖叫声,楠木随即解释,“这两日‘请’回来一位夫人,精神有问题,时不时都要叫上这一两声,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你们从哪儿‘请’回来的,还有,这院子隔音效果貌似不怎么好啊。”听这叫喊声,足以证实房间墙壁隔音效果不好,“院子四周是否都已安排了咱们姐妹居住。”
思七坊行事隐秘,通常情况下将人“请”回来,就必须要做到万全保障,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顾梦惜虽然放心诸位姐妹们,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多嘴了句。
“你来时难道没有注意到,咱们院子的四周没有出入行走的邻居么?”
顾梦惜哑口无言,她们思七坊据点众多,且随意性较大,便是这一处的据点,也是她耗费了两个时辰走街串巷才找到的。经婷儿一说,自己再一回忆,确实是没有见到普通行人出入。
姐妹们行事果然不凡,直接是垄断了地界啊,佩服了!
听得楠木继续,“请来的这位‘夫人’,是县丞家的。两日前吏城司传来书信,让我们去将这位夫人‘请’来,这两日她一直在说着什么‘大病一场.......遭天谴’,还有什么‘人不正常’,这些断断续续的,寻常大夫竟是看不出她的病情,此刻要是环环在就好了,可惜她还得过两天才能回来。”
分析有理,但是顾梦惜还是听得一脸茫然,这件事她怎么没听说过。
婷儿很残酷地揭穿了事实,“原信件在当日又传至了你府中,不用说,你定是没有瞧。”
说来惭愧,她顾梦惜这两日为这些琐事给缠的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那天好像确实是在枕头底下发现一封信件,只是自己那时睡的迷糊,直接忽略没去管,后来自己也忘得精光,现在这封信还在她的枕头底下睡大觉呢!
“这样也省事了,一并查清便是!”
现在该说说最后一件事情,也是她顾梦惜私人之事,突然发现,她的家事也如一团麻绳,一团糟!
“最后这件事是我堂哥之事,明日我将与我堂哥离京两日,务必将他这两年来所有事情调查清楚。”堂哥事情也是疑虑众多,她若不陪他走上这一遭,恐怕是什么也查探不出的。
古人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所有事情,便从此刻开始,都该好好缕清思路,查探清楚!做一番坦荡光明的磊落之事,于己于百姓,都要做一个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的坦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