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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摇曳。
亮蓝色的烛火里，一道微不可查的黑线出现在灯芯的中央。
清羽长袖一挥，一道灵光打去，试图将黑线净化。
但是灵光与黑线触碰的瞬间，命灯突然开始急促地闪烁。
而另外一头，时欢蓦然闷哼一声，嘴边溢出了鲜血。
“丫头？”
感受到她的虚弱，清羽真人急忙收手，面色难看。
强行镇压住体内的震荡，时欢深吸一口气，这才喘息着开口，“我没事。”
“怎会如此？”
清羽真人默默呢喃着，下一刻，似是想起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语气越发凝重，“难道是……”
时欢疑惑地抬起头，目视光团，“师父，怎么了？”
“我如今还不确定。”
清羽真人先是回答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丫头，你必须去一趟江城。”
“江城？”
不明白师父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地方，时欢有些茫然，“去哪里做什么？”
“我怀疑攻击你的黑雾是法宝所致，如今你孤身在外，我没有办法为你祛除命灯中的污秽。”
一想到心中的猜测，清羽真人十分慎重，“我从前游历江城时，曾经出手救过一个人，他那里有一件灵宝，或许可以为你除掉体内的隐患。”
“当真？”
时欢脸上一喜，终于露出了自回家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自从黑雾中醒过来之后，她就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迟滞了一些，运用起来也不如先前顺畅。
本以为要回山才能解决，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灵隐门远在千里之外，一旦回去，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无法赶回来。
而江城却不同，它距离京市并不远，只有几十公里，如果速度快的话，一天时间来回足矣。
“谢谢师父！”
她猛地捞过光团，狠狠地在它身上亲了一口。
听着小徒弟的撒娇，清羽真人无奈地摇摇头，最后警告道，“还是那句话，如果再出事，就给我回来，否则别怪我亲自出去把你抓回来。”
“知道了。”
将心头的一件大事解决后，时欢答应得也很痛快，“我好歹也跟着您学了这么多年术法，怎么可能在同一个陷阱中掉两次？”
“最好是这样！”
但她的保证却并不能让清羽真人信服，“你要是真的清醒，怎么还会为了一个臭小子将自己修习多年的功法断掉？”
说到这儿，时欢有些心虚，“我只是停了一段时间而已，更何况，在山下我也有每天坚持修习……”
“那能一样吗？”
猛地出声打断她，清羽真人咳嗽一声，“你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在没有进阶到玄真期前，随时都有内丹崩溃的风险。”
这下，时欢总算没有了反驳的理由，她下意识用手按住自己的腹部。
即使隔着一层柔软的衣物，她仿佛依旧能够感受到肌肤上那道凹凸不平的伤疤。
明明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可是每次修炼时，那种开膛破肚的剧痛依旧回荡在身体内，久久无法消失。
沉默良久，她放轻了声音，“师父，您放心，等阿笙的劫数过去，我一定会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