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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大校门口外，左右各一排菱状罩棚路灯，泛着不高不低的黄光。
浩荡但疲糜的人群中，马乐瞧见秦木钢和各领队或坐，或靠在几辆银色面包车上，等着他们。
章成真坐在面包车后座，瞧见他们出了门洞，从面包车后座撑着站了起来。他腿长，一只脚踏在地上，一只脚踩在车上，不说多气派，但就是特别帅！
他低声自语：“浑浑噩噩，他娘的像个什么样子。”
“开灯！”
马乐听见章成真一声令下，皎白灯光便刺得他睁不开眼，不清醒的脑子，瞬间跟被泼了盆冷水似的，清醒过来。
“按昨天障碍训练分队，找到自己的分队队长，集合！”章成真拿着大喇叭站在错落放置的面包车前喊着。
靠在面包车上的各领队纷纷立身，朝着既定位置分散而去。
人群中，齐绍延拍着马乐的肩膀，朝秦木钢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转身朝章成真走去。马乐顺着齐绍延的眼神看去，不想秦木钢此时双手背握，双脚分开而立，正透过人群看着他，目光严厉，叫他脚底不由加快速度。
望着马乐的谢玉良也回头，走向自己的队伍。
周徽从后面挂住陈仲谦的肩膀。
陈仲谦目光收回，听见周徽说道：“没想到小齐能来哦～这安工学院卧虎藏龙，以后他娘又多一个对手。走吧，别看了，马乐那矮子他娘的长得又不帅。”
马乐站定在离秦木钢约有1米5的地方。凭他的身高，第一排的位置非他莫属。秦木钢白了他一眼，扬起头颅，朝人群喊道：“q队30人。马上到这里集合，30秒钟集结完毕，速度！”
其他领队的声音也纷纷响了起来。一个女声响起，马乐闻声撇过头去。柔然身姿挺拔，如寒霜傲骨，站在最靠边的黄灯底下，灯光摸着她的半张脸，黑暗摸着她的另半张脸，显得眉眼唇鼻的线条极为立体锋利，暗部阴冷，阳部刚毅，阴阳合气，还真有点一念神魔的那味道。马乐笑了。
柔然还真是日日看，日日新，日日美出新花样。
他回头。自己右边站了一个扎辫的姑娘，定睛一瞧。
“嗨！”
那姑娘着急地看了他一眼，就马上低下了头，低声回应着：“嗨～”
“昨天障碍训练赛，你特别厉害！”马乐重重地咬着牙，点着头。
姑娘不好意思地抿着嘴角，摇了摇头。
马乐见状，呲着大牙，友好地嘿嘿一笑，便不再说什么。他记得这姑娘，第一次在图书馆，第二次在体育馆，她都显得特别柔弱，腼腆。但障碍训练，刚开始，是被吓哭了，但是最后一圈那劲，直接赶到中上游，真的牛逼！
“我叫马乐。”
“我···我知道。”
“你呢？叫什么？”
“我叫周翊然。”
“好名字！”
女孩中，这名字再普通不过，知道他是在恭维。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嘿！你以为我逗你开心呢？翊戴三朝冕有蝉，归荣今做地行仙。”
这诗，马乐边说，边戳着空气：“凭你在障碍赛训练的劲头，以后估计别人都得成你叫周！鲁！公！嘿嘿。”
“哎！马乐。马乐。”刘国强拽着他的袖子，低声提醒他。
正说的起劲，被打扰的马乐，不耐地正要撇过头，瞧见队伍前方的秦木钢怒目圆瞪，盯着自己，忙收了脾气。
刘国强咬着耳朵般，低声说道：“学长瞅你半天，你叽里咕噜地还在那撩妹。”
“别瞎说·······”
周翊然害羞地撩起眼皮，一眼一眼地，斜睨着马乐。她从高中以来，一直都有日夜傍身的话：一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情报兵，流泪，流血，坚持不下去，记住，千万记得要提醒自己，要挺住。可昨天的羞辱，身体的疲惫，几乎将将她吞噬：不就是那块料，就赶快放弃。现在走出操场正合适，放过自己，正好也不给别人添麻烦。直到听见马乐劝刘国强的话，要不是障碍比赛上马乐的插科打诨，她才醒过神来，否则她可能真的会屈服身体，离开那个操场，离开自己“不顾别人嘲讽天赋低，做卷子做到凌晨”也要考上的技工学院。
能跟马乐分在一起，她很受鼓励。整个庆大的第一，还是拔尖的第一，在他们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