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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思考之间,秦木钢已然解释起来,他嗓音异常认真,像是有一种蛊惑力:“因为我希望你能拿到协议,马乐!而柔然,她希望的人是谢玉良。”
马乐道:“所以,昨天你跟廖辰辉把人赶走?”
即便存在竞争关系,也没必要当人的面,以学长的威势故意让人下不来台!
秦木钢:“那是在故意逗他玩!”
闻声,马乐吃惊地看向秦木钢!整那么紧张兮兮,竟然只是为了逗他玩!?这学长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秦木钢:“不过话说回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马乐?”
马乐嘴巴跟着秦木钢说的话,抿在了一起。
他想了一会,叹出一口气:“学长!我对协议并没什么兴趣!”
秦木钢以为自己听错了,倾身向前,过了好几秒才确认自己听到的话,不可思议地看向马乐。协议如同金山宝藏,但凡来庆大的人都对此趋之若鹜。马乐竟说对协议不感兴趣。
“为什么呢?”
马乐看着秦木钢,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可为什么是我呢!”
秦木钢看着马乐,一时语顿,只听见马乐娓娓继续说道:“安工学院的人才,学长比我了解。陈仲谦,齐绍延,周徽,虽然我不清楚这三个到底什么来路,但从别人的字里行间,这三个人绝对不简单。”
秦木钢看着马乐。一直以为这孩子只是没有眼里的愣头青,不想竟然也能看得明白!
“还有谢玉良!柔然虽然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
说到这,马乐踟蹰起来,不知接下来来的话当讲不当讲。
看出他的犹豫,秦木钢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别担心!只管说,今天的谈话仅限在你我之间!”
马乐抿嘴笑笑,换了言辞接着说道:“学姐很强,她看上的人想来也是势在必得!更不用说小米这些非安工学院这些学生了!我?”
马乐指着自己,自嘲地笑笑:“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埋汰我,还是故意埋汰我!”
秦木钢看着马乐的眼睛:“你不相信我!”
马乐回望着他。那双眼睛里确实没有让人丝毫不去相信的余地。
可是他不相信的是自己。
人定胜天虽是古早言谈,但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也从来不去强求。
马乐低垂着脑袋,像个丧家之犬。
秦木钢笑了:“可我相信我自己,高考分数736,我真没见过几个!”
马乐低头不语。
秦木钢继续道:“天才跟庸材不过在一念之间。”
马乐依旧未有言语,只是,双腿紧紧挨在一起地背靠进沙发里,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秦木钢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就推门走了出去,留下马乐一个呆在孤寂的办公室里。
无声环绕着他,可他却听见嘈杂喧嚣的争吵耳语!
屋里摆置整洁清楚,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摆在众人眼木之下一样焦灼。
他要怎么办!或许应该相信,进而完全地将自己交代出去,头破血流去争取大家都在争取的宝贝!可为什么相信呢?为了保密的协议?为了柔然把他作为一个预备队员,却在听见规则改变之后毫不犹豫地把他踢出去?还是为了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甚至把他放在表白墙供人取耍玩了一整天?
这场比赛究竟是关于什么的竞争,他一点也不感兴趣!荣誉,金钱,成就感!他都不在乎。
隐于市,才是大道!
林一行倚在窗边,他戴着军帽,低垂着眼睛,百无聊赖地望向楼下胡行乱闹的学生。
他是清俊书生的模样,如今年近30,依旧是这种气质。只是侧光底下浅浅的法令纹,熬夜长出的胡茬叫他添上了一些羸弱质感。
这时,敲门上“咚咚咚”响起。
第一次敲门,林一行没有听见,倚在窗边,一动不动,只眼睛眨了一下。
敲门声再次响起,又是三声。
第三声的音落之后,林一行才转过头。他动作迟缓,抬起眼皮望向房门的动作都是懒洋洋的,就连转身的行为动作也都是用胯部才把人给带起来了。
他拉开大腿处,镶在办工桌底下的抽屉,把手里的1911手枪放在一碟厚厚的牛皮纸上,顺手把擦枪用的白色手帕,随意地丢进去,落在发着冰冷光泽的金属枪械上。
而冰冷的枪械映进林一行的眼中,在那眼底投出毫无人情味的影子!
他悠悠道:“进来!”
接着拉开椅子坐下,坐下的动作也是慢悠悠地,然后一下跌进椅子里,百无聊赖地看向windows开机页面那毫无生气的电脑屏幕。
不只是电脑掉帧似的粗糙荧幕,就是这间办公室所有的一切,都让林一行觉得无聊。
门从外面打开,秦木钢走进屋内,站在门口,望了眼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林一行,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他这个导员,人前和颜悦色,人后依旧是这么冰冷如霜!
他手紧紧握住门把手,高大的身姿,不知是否是角度的原因,背部有些畏怯地佝偻起来。
林一行懒懒地抬起眼皮,朝着来人的方向斜了一眼。
秦木钢明白:那是叫人进来的意思。
他走进来,手心不停地冒汗。
他害怕林一行!
大一时候跟在林一行队里,从枪击,体能,大脑,虽不是第一,也是队里的领军人物,可即便如此,依旧入不了林一行的眼,甚至都不拿正眼瞧他。
或许比被骂狗血淋头更糟糕的是被无视。
到现在他都忘不了林一行是怎么对他说的。
林一行说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那协议里面是什么。他就不是那块料,就算再努力,一条狗也不会变成一匹狼。
他不想被人看扁,拼了命的努力,最后确实败了。
他不恨林一行,林一行虽然冷漠,却从没说过大话。
林一行的话,没错!他就是不行!
秦木钢双手来回在裤边来回上下地摩擦着,脸上堆满脸,就像是开得过分妖艳儿的玫瑰花萎靡后的样子,没话找话说道,他知道在他们两个中间,林一行可不会是第一个张嘴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