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北海说太一,白泽见三清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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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天庭执掌天地之间的种种法度权柄,和天地本源的关联,可谓是密切无比,而前不久,我们梳理这天地无数万年一来的变化,以求从中寻找规律的时候,便是发现,原来这洪荒天地的底蕴和本源,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臻至了极限,这数十万年一来,这洪荒天地的事态,虽然看起来是蒸蒸日上,但实则,其本源已经是很久都没有其他的变化。”白泽道君说道。
“正是如此。”三清道君也是点了点头。
“但问题在于,按照我们最先的推演,在我们天庭完成了对天地的种种规划,令天地生死皆归于平衡之后,天地的本源,应该变得更加的浑厚强大,而不是停留在如今的这个地步。”白泽道君神色肃然,“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问题的存在。”
“故此在前些时日,我们天庭的几位神圣便是又聚在一起,细细的重新推演了一番天地变化的过程,然后,我们便找到了这天地的发展不能尽如人意的原因。”
“什么原因?”上青道君问道,目光当中也随之浮现出一抹冷冽出来。
天庭重定的天地秩序,从计划提出来开始,到现在,可以说是每一步都在天地之间所有大神通者们的审视之下,三清道君可以保证,不管是天庭这规划的本身,还是天庭对这规划的执行,都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在规划和执行都没有出现问题的情况下,天庭的规划不能达到应有的结果,那结果无非便是只剩下一个——那就是有人故意在这天地之间拨弄风雨,使得天庭的规划难以的竟全功。
对于已经是察觉到了天地‘束缚’的三清道君而言,这样的行径,无异于是阻道之仇,若是天庭有暗处那人挑动风雨的证据,那不管那人是谁,三清道君都不打算和那人善罢甘休。
“和人无关!”白泽道君苦笑起来,“若是有人在暗处挑动风雨的话,以我们天庭当前的实力,早就以雷霆之势将其化作齑粉了,又哪里还需要来这昆仑山打扰三位道兄的清净。”
“问题出在阴阳失衡之上。”白泽道君脸上的苦涩,越发的明显。
“星空之上,列为帝君,众位星君,皆是一一归位,但独独那太阴帝君之权柄,却是迟迟空悬,以至于这天地之间,太阴无主,阳盛于阴。也正是如此,每过八十一万载,我们天庭都会邀请众位神圣们共聚天庭,以重新梳理这天地之间的阴阳之气,而天地的本源,也正是在这过程之间,会折损极大的一部分。”白泽道君口中说出三清道君早就知晓的情况。
“白泽道友的意思,便是说,若是太阴帝君归位,便能够令这洪荒天地阴阳平衡,如此一来,天地之间的本源,便会再度强盛一分,达到天庭所预想的地步?”太清道君出声问道,风轻云淡之间,因为先前上清道君的所动的杀意而在这昆仑山中先画出来的凌冽,便在转瞬之间消散于无形。
“太阴帝君。”玉清道君的眉头也是随之皱了起来,对于这太阴帝君的情况,在整个洪荒天地当中,都算不上是什么秘密。
“迄今为止,能够与太阴相合的神圣,也就两人——一位,是太真道友。另一位,则是望舒道君。”
“太真道友自不必提,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明确的表示过,她所秉承之道,非是太阴之道,那太阴之权柄于她而言,只是负累,只会拖累她的道途,也正是如此,天庭的目光,才会落到后来的望舒道君身上。”
“可望舒道君同样也是明言拒绝了这太阴帝君之位——白泽道友你三次相邀,望舒道君三次拒绝,其心之坚,可见一斑,想要说动其执掌太阴,以调和这天地之间的阴阳,何其难也!”玉清道君眉头紧皱,他自认为已经是猜到了白泽道君的来意。
在三次邀请皆备拒绝之后,天庭还是不打算放弃,打算迂回而动,想要请他们三人居中调节,再度向望舒道君发起邀请。
“为这天地之壮大,就算是面对这太阴之重,天庭也能够保证行事公允,对着无上之权柄不私相授受,而今,更是愿意对望舒道君再度折节相邀,此番心迹,我等又怎可坐视不理?白道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玉清道君慨然出声道。
太阴帝君,作为和太阳并列的帝君,执掌洪荒之太阴,其权柄之中,由此可见一般,而以天帝太一所执掌的权柄而言,天庭若是打定主意要将这太阴帝君之位给拿下,那么他强行敕封一位太乙道君为太阴帝君,执掌太阴,和并不是做不到,只不过如此一来,那位太乙道君所秉承的道,难免便会和太阴星相互冲突,如初一来,太阴受损,天地的本源,自然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而天庭为了不影响这天地的本源,硬生生的拖着那太阴帝君缺位的影响,每隔八十一万年,便是以那些星君们自我折损元气的方式来调和这洪荒天地的阴阳平衡,这种大气和公允,实在是太对玉清道君的胃口。
“若只是如此的话,无非便是舍些颜面的事,我又怎么可能因此来叨扰三位?”白泽道君的脸上的神色忽的就变得尴尬无比。
“三位道兄有所不知,我们细细推演的时候,便是发现,这天地之间阴阳失衡的原因,除了太阴缺位以外,还有一点,便是因为那天帝陛下本身。”
“陛下除了是天帝以外,同时还兼任着太阳帝君之权——也正是如此,太阳君临星空,为众星之首,自然,这天地之间的阳和之气受此影响,也便是空前的炽烈,我们细细推演之下,就算是太阴帝君归位,这天地之间也依旧会是一个阳盛阴衰的局面,天地的本源,依旧会在阴阳的失衡之间消磨下去。”
“而对于此,我们众人合计之下,随后想出了两个法子。”白泽道君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白道友请讲。”上清道君再问。
“第一个法子,便是陛下割舍那太阳的权柄——不过,陛下因太阳而成道,和太阳星的关系,过于紧密,以他自身之力,想要摆脱这太阳之权柄,绝无可能,是以,陛下便想着,能够请三位道兄出手,直接从他的身上将这太阳之权柄给斩落下来?”白泽道君的神色当中,浮现出一抹黯然。
“此法决然不可!”白泽道君话音才落,三清道君当中的玉清道君和上清道君,便是齐齐起身,“这太阳之权,乃是天帝陛下道途的根基,强行割裂太阳之权,实在是过于危险,稍有不慎,天帝陛下便有身死道销之厄。”
一时之间,三清道君对于天帝太一,即是钦佩,又是感动。
钦佩的是,为了天地的发展,天帝太一甘冒奇险而自斩权柄,将生死都置之度外,这样的器量,又如何不令人钦佩?
而感动的,则是天帝太一对他们的信任——要请三清道君帮忙斩落权柄,那么太一就得在三清道君的面前,将自己所修持的大道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令自己以一种不设防的姿态出现在三清道君的面前,而在这过程当中,只要三清道君稍稍有些许的歹意,那么太一便有可能陨落于三清道君之手。
这样托之于生死的信任,又如何不令三清道君感动?
“自斩之法,绝不可行,白道友还是说说你们想出来的第二种应对吧。”太清道君同样也是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