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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件传闻,更知道这件传闻是假的!
二皇子面色虽难看,可仍旧咬牙开口道:“空穴不来风,传言或许就是真的!天元七年,母后和如今的馨贵妃同时有孕,母后怀胎七月,馨贵妃怀胎八月。原本母后因宁家被冤,暂时幽闭清宁宫,虽然清冷,但宁家乃忠臣世家,世人皆知其是被冤枉,母后虽被幽闭,但也是有希望的在等着宁家平冤之日。可是馨贵妃却极为奇怪,虽和宁家有表亲,但却并不算太亲近,彼时竟不顾肚中孩子,非要和母后一同留在清宁宫,岂不奇怪?素来母亲疼爱孩子,绝不肯让孩子无缘无故在冷宫吃亏。当时的清宁宫,和冷宫又有何区别?可是馨贵妃却是挺着大肚子,和母后同.居一宫,并且同年同月同日生产,一人诞下女婴,一人诞下男婴。”
“于母后来说,本就是一国之母,且当年年纪尚且年轻,彼时那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又有何妨?可是偏偏,偏偏母后那日所生的,就是个男孩儿,还是和馨贵妃的孩子同一日生下来的。而自那时之后,母后身边的贴身宫人,于姑姑和四个宫女,全部因各种各样的事情死去,活下来的,只剩下当日因生产而不知真相的母后,还有馨贵妃身边的宫人。旁的儿子或许不知,可是,儿子知道,无论证据如何,只要看一件阴谋之后,最后的赢家是谁,那么,那件事情,定然和最后的赢家有关。”
二皇子看向棠落瑾,“而这件事情里,最大的赢家,是太子,还有身边一个人都没少的馨贵妃!”
天元帝和棠落瑾皆不语。
众皇子虽然觉得荒唐,但仍旧不肯轻信。
“二皇兄这是在强词夺理!”六皇子道,“二皇兄的话,若是当说书的故事来听,只为莞尔一笑,听听便也罢了。可是,若是作为污蔑太子的证言,那么,就太过荒谬。二皇兄所说,既无证据,又无证人,且连逻辑都没有。母后当时并不一定需要儿子是真,可是馨母妃作为妃子,需要儿子才是真。她虽性子温.软,但也不是糊涂的。
若是馨母妃当日真有儿子,最该做的不该是将儿子好好养大,孝顺父皇,拿到高高在上的亲王之位,照拂娘家么?为何明明有儿子,却偏偏要送给母后来养?皇家又非寻常百姓,哪怕是庶子,只要能养大,不犯错,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之尊,何须做偷龙转凤这等多余之事?况且,这样一送,无论是史书之上,还是世人眼中,自己的儿子就成了她人的儿子。这件事中,于馨母妃,又有何好处?且,二皇兄真的忘了,太子和母后相貌上的相似了么?这样相似的母子,二皇兄偏偏要说他们不是亲生母子。
我看二皇兄,如今才是狗急跳墙,为了太子今日将你杀他的证据证人挑明一事,故意要口出狂言报复太子!”
二皇子心头一跳,登时道:“谁说我没有证据?”
众人皆惊。
六皇子疑惑道:“你有甚么证据?该不会还是市井流言吧?”
六皇子的话一出,饶是明知不该笑,其余皇子面上,亦有几分放松,还有对二皇子的不信任。
“胎记。”二皇子双目盯在棠落瑾身上,“沈家男儿,生下来身上便有梅花胎记。而沈家女儿生下的儿子里,亦有机会,身上带有梅花胎记。虽说不是每一个有沈家血脉的男子身上,都有梅花胎记,可是,若一个原本应当和沈家没有血脉关系的皇子,身上有了这样的胎记,又该如何?”
胎记?
众人目光登时乱窜。
天元帝的燕窝粥,如今也吃不下去,双目阴沉的盯向二皇子。
二皇子被天元帝的目光一瞧,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就是满满的哀痛——父皇是知道的!父皇早就知道,太子并不是嫡子,并不该坐上皇储之位!可是饶是如此,父皇仍旧偏心成这个样子,让一个非嫡非长的庶子,做了大棠的储位,甚至将来,还要做大棠的皇帝!
二皇子心中痛苦不已。
他竟不知,他的父皇,竟这样竭尽全力,维护一个不该坐上储位的太子!
“棠落瑾!”二皇子满心的哀痛,变成愤怒,瞪向棠落瑾,“你可敢将你身上的胎记让大家瞧上一眼?”
棠落瑾不语。
二皇子冷笑道:“做贼心虚!你偷了原本该属于大皇兄或是十二皇弟的东西,你做贼心虚了,是也不是?”
众皇子俱都看向棠落瑾。
天元帝正皱眉要恼,棠落瑾忽而起身,冲天元帝微微点头,天元帝心中一动,就知道这个儿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留了后手,这才没有开口。
棠落瑾再次走到二皇子面前:“二皇兄可要记得,你今日令孤受当众脱衣之苦,那么明日……”他微微弯身,靠在二皇子耳边,声音小若蚊蝇,“那么明日,受这等苦楚的人,必将是二皇兄最亲近的人!二皇兄,你,可想明白了?”
二皇子脸色一白,仍旧梗着脖子道:“脱!”
众人目光,皆看向棠落瑾。
棠落瑾伸手欲解腰上的玉佩。
天元帝道:“除了朕和二皇子,其余人,都滚出去!”
众人心知此事没有余地,俱都低头要走。
棠落瑾道:“珉儿留下。”
十二皇子一怔,攥着拳头,留了下来。
于是留下来的,就剩下了四个人。
棠落瑾的胎记在后腰上,因此只解了腰带,掀开外袍,就露出了后腰上的——狐狸刺青。
二皇子和十二皇子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
棠落瑾却微微笑道:“孤忘了,孤嫌弃原先的胎记没有形状,太过难看,刺了狐狸刺青,将胎记挡住了。”
天元帝登时大笑。
二皇子恼道:“你这是,欲盖弥彰!只要将这刺青去掉,就能……”
他很快就被天元帝的目光盯住了,不敢再说下去。能让太子脱衣,已然是天元帝最大的让步了。再论其他,对偏心的天元帝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棠落瑾缓缓道:“不过,孤还有一个法子,可以反驳二皇兄的话。二皇兄方才说,母后生产时,因不清醒,才被换子。可是,孤却知道,母后当时一直都是清醒的。”
他看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十二皇子,清浅一笑:“不若,就将母后请来,让母后来证明,孤是真真正正的嫡子。如何,珉儿?”
十二皇子眼中的恨意,登时燃了起来,而他的脸,比二皇子,更要难看。让母后证明?棠落瑾啊棠落瑾,你竟是心狠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