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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萧傲履行承诺,每日最少与一嗔打一架,多的时候甚至要打上三次。
等一嗔打累了休息时,萧傲就听他背医书,从《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到《伤寒论》、《食疗本草》再到《金匮要略》、《黄帝内经》、《灵枢》、《素问》等。
直到这时,萧傲才真正佩服起这个高高瘦瘦的老和尚,十多部厚薄不一的医学典籍,他不但倒背如流,还能深入浅出的解释,增添自己独到的见解。
当萧傲表达倾佩之情时,一嗔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这只不过是基础而已。”但在他心里,对萧傲强大的记忆力,也是暗暗吃惊。
第五天下午,一嗔再次累趴下,萧傲如同往日一样,用真气帮他温养身体。
“呼……”一嗔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伸了一个大懒腰,转头看向一脸轻松的萧傲,眼神中带着几许复杂的感情,微笑着说道:“你确实没说大话,以你现在的功夫,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比你更强!”
萧傲眉头一挑,没有说话,好似在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一嗔呵呵一笑,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对萧傲合十说道:“多谢萧施主鼎力相助,老衲已经将对武林的执念完全放下,离获得大解脱又进了一步。可喜可贺,阿弥陀佛!”
萧傲愣了一下,随即抱拳回礼,祝贺道:“恭喜大师,祝大师早日达成所愿!”又好奇地问道:“请问大师,何为‘大解脱’?”
“于老衲而言,‘心无挂碍,内外通透’即为大解脱。”见他依然面带疑惑,便又多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做好自己即可,看透、放下,方得自由解脱。”
见他还在思索,便岔开话题,说道:“老衲明日就要离开了,今日便与萧施主道别吧。”
“这……”萧傲有些手足无措,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了,颇为不舍地问道:“大师要去哪里?弟子愿意追随左右,既能对您照顾一二,亦能继续听讲学医。”
一嗔摇摇头,双手一挥,洒脱地笑道:“老衲虽老,亦有伏虎之力,哪里需要他人照顾?至于去处?四海为家,云游天下。等他日老衲当真腿脚不便之时,自会寻一僻静之地着书授徒,当不令这一身医术失传。”说完看了看他,微微摇头,叹道:“萧施主天赋异禀,若是热爱医道,愿意潜心专研,自可传我衣钵,可惜施主非吾道中人。”
萧傲张了张嘴,却没想到如何反驳,只能苦笑一声,点头道:“大师慧眼如炬,弟子学医,不过是为了需要之时能够使用,确实不愿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是啊,若不耗费心血去专研,又怎能得其精髓呢?”一嗔语气中带着感叹,仿佛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学医的过往,“凭施主的头脑,成为一名‘良医’当是不难,但也仅止于此了。至于‘名医’、‘神医’,非但需要刻苦,更需要天赋。”
“哈哈哈,弟子明白。”萧傲拱手下拜,算是行了一个“半师礼”,“祝大师早日寻得佳徒,将您一身医术发扬光大!”分别前最后又说道:“若您看中的衣钵传人为女子,那就赐名‘灵素’吧。”
“灵、素……《灵枢》《素问》,好名字啊!”一嗔哈哈大笑,飘然而去。
晚饭时,萧傲将何五与黄墨也叫上饭桌。
“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离开。”萧傲宣布。之后起身,举杯敬何五,说道:“多谢何兄一路不辞辛劳、鞍前马后,萧某敬你一杯!”萧九梅与平阿四也随同向其敬酒。
何五连忙站起来,诚惶诚恐,连连摆手,颤声道:“不敢不敢!萧大侠、萧夫人、平兄弟,何五承受不起!”
“受得起。”萧傲将他的杯子拿起,塞进他的手中,用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何兄,请!”说完一口喝干。
何五还没喝酒,脸色就已经通红,在众人的注视下,仰头喝干。
萧傲微笑着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袋,递过去,口中说道:“丐帮的兄弟不辞辛劳,为我寻人、帮我引路,又替我送信,这里有些许珠宝,算是我给兄弟们的一点心意。”说完塞进他的手里。
“这……”何五一脸无措。萧傲毫不在意地挥挥手,笑道:“接下来,我们还要南下浙江,去寻我大哥,还要继续麻烦丐帮的兄弟们。”
“不麻烦、不麻烦!”何五将胸脯拍得砰砰响,“能为萧大侠办事,是我们整个丐帮的荣幸!”
萧傲呵呵一笑,又与他干了一杯。接着转向这些天一直沉默寡言的黄墨,问道:“小黄啊,你可愿意为我赶车?”
黄墨呆了呆,随即大喜,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给萧傲磕了三个响头。
萧傲端坐不动,安然受了他的大礼。抬手将他扶起,笑道:“你小子是个机灵的,比你大师兄聪明多了。”
黄墨一听这话,顿时脑子“嗡”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何五在他后背狠狠拍了两巴掌,这才让他回过神来。连忙端起桌上没人动过的酒杯,又要下跪敬酒。萧傲一手拖住,阻止他下跪,口中说道:“够了,不用跪了。”一手拿过酒杯,一口喝下。
“多谢师傅!”黄墨一脸兴奋。重新端起一杯酒,给萧九梅磕了三个头,口称:“师娘。”最后又给平阿四鞠了一,躬敬了一杯酒。
一通下来皆大欢喜。萧傲对他说道:“暂时收你做个记名弟子,等日后为师觉得你可以了,再收你为入室弟子。平日里,先跟着你大师兄学学门规与基本功,还要和你师兄一起,向你师娘学习文化知识。我的弟子,自然不能只是一个胸无点墨的莽夫!
另外,你既然不愿脱离丐帮,为师也不勉强。不过你要记住,我门下弟子,当自强自立,乞讨之事绝不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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