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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谦厉声命令道“带回去!”
“是!”两名穿着警服的土狼大队队员应声出列,一左一右如提羔羊一般把少年夹起来,扯过一块毛巾盖住他的头,径往外带离。
“哎,你们这是。”大堂经理慌了手脚,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拉,却被鱼谦一把擒住了手腕。
“怎么,你这是要暴力抗法?还是说你是主谋,要跟着一起来?”
“警官,您这是哪里话,哪里话。”大堂经理讪讪的说道“我怎么可能是主谋,我早就看出这个孩子有问题了…您请便,您请便。”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会查清楚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鱼谦丢下大堂经理,边往外走,边指挥着众人
“去,把近七天的监控都拷贝一份带回警局,安排两个人做笔录,把犯罪嫌疑人这几接触过的人都问一遍。现场血迹,指纹都收集好,着部里派人来复写一下现场。”
等众人都一窝蜂似的奔走起来,鱼谦放才恶狠狠的撂下一句
“劳资就不信,今天抓不到你的把柄!”
明明上周,自己就在这里审过孟伟,不久前这里还是自己工作的地方。此刻再坐进这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审讯室,鱼谦心头却升起了一丝微妙的陌生感。心下不由得暗暗自语:真是到乡翻似烂柯人啊。
坐在被审席上的,正是被抓回来的那名酷似女孩的少年。此刻他重新理正了上的衣服,也揩去了肌肤上的血迹,老老实实的默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鱼谦重又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
,纤细瘦弱的躯,白皙光洁的肌肤,搭配上白色短衫,黑色的短裙。怎么看都是一名楚楚可怜的女孩,而不是一名少年。当然即便鱼谦没有上前验明正,透过少年贫瘠的部和显眼的喉结,也大致猜的出来。
陪审的任源在椅子上扭动着股,想找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奈何他壮硕的材怎么找都没找到和适的角度。鱼谦没有理会旁乱扭的任源,把工作簿摊到桌子上,打开录音机威严的说道
“把头抬起来!”
少年闻声抬头,失神的看向审讯桌后的二人,迷茫的眼中已不见了之前的惊惶。
“叫什么名字?”鱼谦按部就班的问道
“秋鲤沫…”
少年轻启一双薄唇,嗓音疏离空灵,带着一丝微微的颤音。之前在酒店他回答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此刻听起来,少年不仅长相柔美,就连声音也透着女的柔。
“秋鲤沫?”鱼谦皱起眉头,持起桌上的份证问道“不是秋二狗吗?”
“是,但我不喜欢那个名字。”秋鲤沫淡淡的说道,空灵的嗓音不带一丝烟火气,好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
“我也不喜欢你这个秋二狗的名字。”终于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坐好的任源,凑闹般接口说道“秋鲤沫…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秋鲤沫,好名字呀,这个好听。”
“你能不能安分点。”鱼谦头疼的看着任源,低声呵斥道“审训呢!”
“抱歉抱歉,你们继续,继续。”任源连连抱拳,安静了下来。
“年龄?”
“十六岁。”
“嗯…嗯?!”鱼谦抬手刚要在记录上写下一个十八,被秋鲤沫的回答生生打断了“你份证上不是写的零一年生吗?”
“我家里人为了让我早点参军,报户口的时候虚报了两岁。”秋鲤沫平静的说道
“好吧…”鱼谦在记录上写下一个十六,接着问道“别。”
“女。”
“啪!”鱼谦将笔丢到了桌子上,这是他头一次发觉审讯开始的这几句老问题,也能翻出这么多新花样。
他见过胡诌海编的,也见过磨磨唧唧死活不说的。但还头一次对着份证问这三个问题,拿到三个不同答案的况。旁边任源已经伸手捏着嘴唇,发出“噗呲,噗呲”的憋笑声。
“那你到底是男的女的?”鱼谦耐住子,认真问道
“我认为我是名女。”秋鲤沫淡淡说道“按照普通人的说法,我的别应该是男吧。”
“好。”鱼谦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和对方深聊别认同上,心理认同和社会认同的区别。他想尽快将审讯拉回正规。
“刚才在酒店里,孟伟说你威胁,并勒索他支付给你五十万,否则就让他败名裂。是真的吗?”
“是…”秋鲤沫刚要开口承认,却被鱼谦及时出声打断了
“听着孩子,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这么说。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这里是警局,我们是代表着国家的执法机关。有什么隐,你放心的说出来,谁都不敢也不能威胁你。你要相信警察,相信政府。”
秋鲤沫眼神复杂的看着鱼谦,唇角微翘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缓缓说道
“您不让我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