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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的回了一声是。
想起几个月前去青州的路上，他们几个人气的差点把她丢在官道上，宁愿各自回家也不想再送她的情形，这感觉有些不真实。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青州离开的这几天，她好像再没闹过，虽然还是挺闹腾的，但是该收敛时收敛，该玩闹的玩闹，分情况分时候了，有些长大了。
若是老将军看到二小姐的懂事，肯定会很高兴。
廖武下马后，便站在高地四处查看。
虽说是树林，但树干枯朽，树枝干哑，草地荒芜，处处皆是湿地，行人寻处略微干燥地上，挤在一起围着火堆取暖。
他站在土丘上眺望远方，树林的侧面好像有处黑黑的屋子，若隐若现看不清楚。
难道这些人都没看到？
廖武觉得奇怪，朝着那边屋子方向仔细又看了看，他敢确定，不是他眼花，那里的确有处屋子，而且不远。
以他多年行路的经验，他安置好身后的女眷，独自走到火堆旁的一位老妪身边蹲下身。
“阿婆，我是过路的，看着天黑，想寻处落脚的地方避风。”
阿婆全身裹着，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身子朝一旁腾个位置：“你坐这儿，虽然这儿是风口，但好歹有火烤着暖和。”
廖武蹲在她腾出的地方，双手搓着靠近火堆。
他说道：“这天真冷啊。”
“是啊，今年的三冬都这么冷，到了严冬，不知会不会冻死人。”阿婆闲聊着。
廖武颔首：“是啊，这要是没个避风躲雪的地方，这冬日该怎么过？”他顿了顿，眉眼一闪，问道：“阿婆，我刚站在那土丘，见树林的东面是不是有处屋子，那里不能歇脚？这路人怎么都不去那里暖和呢？”
这边廖武话音刚落，阿婆倏地靠近他，直直的瞪着他，让他闭嘴。
廖武察觉到真的有事，于是配合着闭上了嘴巴，但是心里仍是好奇，还是禁不住问：“阿婆，那是什么地方？”
阿婆扭过脸，左右看了眼行路的人，神情惶惶，好像怕什么东西听到一半，捂着嘴附在他耳边说：“你是外地人，等熬过今晚，明日一早便赶紧进城去，什么也不要打听，那地不可说，不可说。”
廖武注视着她，心里更是好奇，他行军打仗那么多年，什么奇事怪事没见过？如今这阿婆话说到一半让人心里痒痒？
“阿婆，我胆子大，不怕，你就当给我说书，让我解解乏？”他说道。
阿婆摇头：“不是不告诉你，是不能说，那个是临安县的禁地。”
廖武对临安县不熟，只知这里是大梁官道的交错之地，这里人口杂乱，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却不知这里还有一个禁地。
“阿婆也不是本地人，怕是道听途说，不知道那地的来历吧？”
阿婆笑了，知道这是激将法，但见眼前人老实，骨子里透着一股硬气，长叹一声后，朝他坐近了一些。
她说道：“壮士，不必用激将法，我老太婆不吃这一套，你若真想知道，也不是难事，临安县人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