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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哥可曾传来讯息。”那汉子回应到:“大庄主此时还在救那孩子,尚未醒转。大庄主还请二庄主前去。”丹青生听罢不再耽搁,急忙转身朝着大门走去。他深知此次干系重大,若放走了要犯,难免一死,死固然是可怕,但想起三尸脑神丹发作时的惨像,不寒而栗。

    丹青生推开了房门,在床帷之内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时双唇泛白,气息微弱,脸色更无半点血色。丹青生抢先一步,抓住了少年的脉搏,只感觉到少年的脉象虚滑无力,好在不会立时毕命。丹青生向一旁的人问道:“大哥,这小子能不能醒转,性命还能不能救过来。”

    丹青生所说的大哥乃是一个立在床边的一名胖子,他身材甚矮,尤其是一个大脑袋,油光滑亮,须发皆无,右手上握着一只毛笔,其大如椽,笔头没口子敲打在左手的掌心里,显得心绪不宁。此人乃是孤山梅庄的大庄主,因醉情于书法,简直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光是练秃的笔就有几千只了,自诩为“秃笔翁”。昔年王羲之曾言:“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使人耽之若是,未必后之也。”这位秃笔翁深得王羲之其味,书法更是当世一绝,至于武功,在武林中算是一流高手,但比起他的书法来,则又大大地不如了。

    秃笔翁道:“我叫你来的目的便是合我两人之力,输些内力给他,助他打通淤堵的经脉,等他醒转之后,也好问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丹青生迟疑道:“我看此事不妥,这小厮是我们一手带大的,当初收养他之时,就是因为他的听觉经脉已废,难以听到声音,话也说不出半句。他便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救他醒来,也是爱莫能助啊。”秃笔翁叹息一声,道:“权且救他一救,尽人事,知天命。万一他真能提供些蛛丝马迹也是好的。”丹青生不再言语,点头默许。

    丹青生坐在小厮的左边,将两只手的拇指,一根按在小厮的大椎穴上,另一根拇指顶在腋下的极泉穴上,秃笔翁则在右边,依法施为。两人潜运内力,当下真气犹如一条条的溪流,缓缓的注入小厮的心经、督脉之中。不一会,小厮的头顶上便散发出了丝丝热气,脸色逐渐的有了红润,二人知道他的性命算是捡回来了,如果机缘好的话,借此打通被封的经脉,听觉恢复也是有的。

    盏茶的功夫,只听的床上之人一声哼嗯,缓缓的睁开了眼,秃笔翁、丹青面露喜色。这名小厮看到两位庄主坐在床边,骇的无措手足。便想爬起来参拜,只是刚刚醒转,心有余而力不足。

    秃笔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居礼,问起前几天的缘由,小厮则是一脸的焦急,伸出手来,在空中比划个不停,二人却是茫然无解,看了半天,弄不出个所以然。丹青生脸上的忧色更添许多,抬头向秃笔翁道:“大哥,你我兄弟是当即上告教主和圣姑,还是找找看再说。”秃笔翁也是无可奈何道:“兹事体大,不可等闲视之,更可隐瞒不报,我立即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你我二人则立即分头行动,只能寄希望于圣姑降罪之前,将人找到了。”虽说只要将此消息散布于江湖之中,相信不久便会擒获那人。但二人必定会落下个疏忽职守之罪,心中难免有戚戚之意。

    与此同时,官道上的一辆马车仍然在踽踽而行。车中不时的传出阵阵的惊叹,只听的曾齐云说道:“娘亲,你说到那林平之骑马往来于嵩山脚下,陆陆续续的已杀了青城派几十个人了,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也已被吓破了胆,接下来呢,不知林平之有没有杀得了余沧海。”

    中年女子道:“杀了,还是很轻松的杀了。余沧海对林平之不起,林平之报仇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当时的杀戮太过,实在骇人听闻。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冤冤相报,何时才是尽头啊。当时我虽心有不忍,却也无能为力。”

    曾齐云听了母亲的一番话,颇为诧异,说道:“娘亲,你认识林平之吗?还见过他杀人?”少妇闭起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味往事一般,接着叹道:“那可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倒也难能可贵,可能是当时的境况太过悲惨之缘由吧。”少妇说完又陷入了回忆之中,曾齐云也没有去打扰。平坦的官道上,除了知了的吱吱叫之外,就只有车轮辘辘碾过的声音了。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逐渐逼近马车,车轮的滚动声至此戛然而止。

    只听的车上赶车的老者质问道:“什么人,胆敢拦我家主人的车马,不知有何贵干。”曾齐云听到呼声,从车窗向外张望,看到五六个人立在马车前挡住了去路。当中一人目光炯炯,身材高大,头上有些许刀疤,甚是凶悍。

    曾齐云低声道:“娘亲,我看来者不善……”

    只听的中间那人朗声说道:“前辈请了,在下丁坚,乃是前面孤山梅庄的管家,因庄里走脱了一名要犯,夤夜追至此,今番冒昧的打扰你家主人的清兴,实在是万分抱歉的很,还望行个方便。”说话者乃是梅庄的管家丁坚,行事亦正亦斜,因出剑极快,犹如闪电,江湖人称“一字电剑”。之所以甘为梅庄的管家,一是因梅庄的庄主当年救他一命,对其有恩;二是厌倦了江湖的纷争,索性在梅庄里当了奴仆,倒也有几十个年头了。

    本来以他的脾气,自是不肯对人服软半分,只是这次过于紧急,加之赶车之人形神矍铄,目光有神,显然是会家子,武力定然不弱。下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是车中的主人了,是以在话语中,比平时就软了三分。

    赶车之人闻得对方言语恭敬,连忙放下马鞭,抱了报拳,道:“久仰阁下大名,在下姓曾,名寿,乃是一介车夫,今日得见丁大侠尊容,实乃三生有幸,只是我们一路走来,并不曾见此道上有人经过。”丁坚说道:“原来是曾老英雄,失敬失敬,在下并不是不相信老英雄的话,只是这次干系太过重大了,若有蹭蹬我等可担不起,不知阁下可否行个方便,权且让我们搜一搜。”

    曾寿还道是丁坚只问他是否见过可疑人等,拦住自己的去路,虽不喜,但尚可容忍。可后来一听丁坚要搜车,不禁勃然变色,怒斥道:“此车所坐,乃是我家的夫人与公子,既有女眷在内,并不方便与外人相见,我看丁大侠还是请回吧,抑或是到其他的地方寻一番。”丁坚听寿者之言甚是不善,心中不喜,又加之平日发号施令惯了,那肯干休。当下将脸一板,沉声道:“既然老英雄不肯合作,那么在下只好动强了。”说罢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五人会意,呼啦的一声,呈半圆扇形围在了马车的前方。

    曾寿看到对方如此行径,好不知趣!知道不能善了,当下不怒反笑,说道:“想要搜车,先过老夫这关在说。”接着又喃喃自语道:“老夫几年未动武,生疏已极,不知还能记起多少。”言罢将手中拿起的缰绳又是一放,从背后反手抽出一把长愈三尺的长剑,当下脚尖在车辕上轻轻一点,身子飞腾在半空中,接着“刷”、“刷”、“刷”刺出三剑,分别刺向丁坚胸前膻中、左右在肩关节后下方的肩贞两穴。从起身,再到腾空,到出剑,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车上的母子二人正是从窗口观察着场上的变化,少年看到老者势如脱兔的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忍不住击节叫好。少妇则是微微一笑道:“云儿,你伯伯的这招‘一剑三星’使得出神入化,纵是你爹爹亲至,也不过如此了,只要你勤加练习我们曾家的这套剑法,以后在江湖中即便不能扬名立万,保得自身的安全却是绰绰有余了。”少年见到自己平时使得极为狼狈的招式,在别人手中却是信手拈来一般,威力何止十倍,顿时心驰神往,哪里还顾的母亲的解说。

    丁坚虽早有防备,但还是没料到对方一个糟老头子,赶车的马夫,竟有如此利落的身手。招式老练,出手犀利,一时间也想不出应对之策。先是看到剑尖指向自己的膻中穴,连忙右手提剑阻挡,左足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接下来剑尖又指向自己的肩贞穴,知道这是连环剑势,第一式已经退了一步,第二式是万万不可逞强硬挡,当下又退了一步。等到老者第三剑刺来的时候,又退了一步。就这样老者出其不意的一招三式,愣是迫得丁坚退了三步。

    大凡比试斗勇,见到对方的招式精妙,难以破解,退他几步原也无可厚非。只是丁坚尚未出手,就给迫得手忙脚乱,面子上难免挂不住,他心中恼怒之极,不再倒退,将手中的长剑一挥,剑花突起,“嗤”得一声轻响,一道长长的电光朝着老者疾闪而去。车中的少年看到丁坚的剑光浮动,夺人神魄,不由得一阵眩晕,心思甫动,暗道:“此人出剑之快,实是犹如鬼魅。”

    老者一剑攻出,迫的对方倒退,已达目的,当下凝神戒备。当丁坚的快剑倏的刺来之时,已有防备,只是没料一快至斯,心下也是颇为惊异,暗自叹道:“此人的功力非同小可,权且先观察一番。”当下不在贪进,紧紧的守住自己的门户。

    丁坚由于上来就输得一招,脸上无光,急于找回脸面,当下一剑快似一剑,一连刺出了十三剑,但见对方只是一味的防守,并不急于进攻,知道老者是为自己的快剑所摄,暂无还手之力,当下不敢托大,唯恐稍有疏忽,给对方以可乘之机,仍是以快攻快打为主。老者自知没有对方的剑快,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着两人不断的拆招,到得后来,十招之中,他也能攻得一两招了。

    少妇在车中观察场上的人争斗的同时,还不时的给旁边的少年讲解:“云儿你看你曾伯伯的这招‘一碧万顷’使得极为传神,用这招抵挡对方穿胸一剑是再好没有了。”“这招‘群星托月’则是极好的攻招,能够迫的对方退一步,想不到你曾伯竟然将曾家剑法一用至斯,你如果也有此领悟,我跟你父亲就不会再反对你外出历练了……”至于丁坚带来的几名手下,则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上的打斗,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对于丁坚这个仅次于两位庄主的大管家,还是很忌讳的。

    丁坚久攻不下,渐渐的焦躁起来,手上又加了三分力度,剑又快了不少,但是老者已经看清了丁坚的剑路,浑然不惧,仍是见招拆招。过了良久,仍是不分胜负,这时只听的“嘭”的一声脆响,丁坚与老者分别跳出战圈。

    曾寿退到了马车旁边,虎口传来阵阵酸麻;丁坚则是回到了马车前方,还是刚来阵势。只是脸色发红,大口地喘息不已。

    丁坚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红脸长髯,书生模样的人,知道是梅庄的庄主到了,顿时心中大定,连忙施礼道:“参见二庄主。”来人正是丹青生,因为救活小厮之后,并未问出些缘由,于是他与秃笔翁两人一北一南前去搜寻。丹青生往北走,到了这里看到路上有人争斗,一人是自己的管家,另一人却是不识,立即挑开了两人的长剑。

    丹青生脸色一沉道:“丁坚你好大的胆子,你不去追逃犯,而在这里逞凶斗勇,你可知罪!”丁坚甚是惶恐说道:“庄主有所不知,我们正是按可疑足迹追逃而来,追到这里后,没有头绪,属下怀疑是被他们窝藏,要求搜查一下,只是他们妄自逞强,竟不许属下靠近半步,固有刚才的一战,还请庄主恕罪。”丹青生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朝这赶车的老者道:“在下丹青生,乃是前方不远处孤山梅庄的二庄主,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有所得罪,万望恕罪,还请行个方便。”

    曾寿自知一个丁坚还奈何自己不得,再来个庄主的话,那是万万不能敌的,当下抱拳道:“不敢,在下姓曾名寿,乃是区区的一介车夫,刚才交手实是迫不得已,这位丁好汉竟然强要搜车,我家夫人在此,岂能让他如此放肆。”丹青生道:“那就老烦曾老英雄请示一下尊夫人,不知可好。”曾得听闻他这般言语,料拖不过去,只得得转过身去,在车旁耳语几句。之后车上传来一个颇为清响的声音道:“既然是此间梅庄的主人,理应给个面子,只是车上除了一个孩子外,就只剩下我这个妇人,实在是不便,还请见谅。”众人只听的声音极为悦耳动听,要不是此行干系重大,还真不忍打搅。

    丹青生心中微怒,明摆着对方不给自己面子,只听的他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得罪了。”当即一招“长虹贯日”,朝着车辕旁边的老者刺去。曾寿一见丹青生的剑法好生了得,法度森严,气势逼人,嗡嗡之声不觉,这是内力深厚之故,比起丁坚来,胜的可不只是一筹。自知不敌,还是要挺剑迎上。

    就在这时,车帘蓦地扬起,从中车中刺出一把长剑,只听“铛”的一声轻响,两剑相交,打在了丹青生的剑面上,丹青生接下来的连环招式便使不出来了。原来丹青生这一出手就是三招连环,本想攻的是曾寿,不曾想被少妇斜刺里打断,破了剑意。

    丹青生心下惊异,只感到对方的内力甚是绵长,等到看到对方只是一个年轻的少妇时,更加钦佩。他巧遇对手,好胜之心突起,又是一招“同蛟起凤”,自下而上撩向了尚在空中的少妇。

    少妇看到对方的这一招由下刺上,不光声势极大,威力也是不凡,不敢直措其锋芒,当下剑尖一点地面,借着剑身的反弹,身子竟又飞高了丈许。丹青生见到对方躲过了自己的这一杀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豪气大盛,大喝一声道:“好剑法!好轻功!”接着又是一招“春风杨柳”攻了过去。

    众人看到两人来来回回打了几十个回合,目驰神眩,分不出高下,既佩服与丹青生剑法的高超,有慑于少妇身法的美妙,都忍不住暗暗喝彩。此时车中的曾齐云看到母亲大显身手,独斗红脸汉子几十回合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口张的大大,惊讶之情实是难以言表。他从没见过母亲显露过武功,而且功夫还是那么的高明!最要紧的是母亲的武功比起自己家传的剑法还要厉害许多。他不禁喃喃自语道:“这……这……可令我不懂了。”

    丹青生豁然喝到:“夫人住手,你可是峨眉派的师父。”

    这时丹青生已经与少妇斗了一百多个回合,少妇的剑法轻灵,身法飘逸,走的是阴柔的路线。其实以丹青生的眼力,自是一上来就看透了少妇剑法的出处,只是武林中各门各派的剑法流传甚广,五岳各派会昆仑派的剑法不足为奇,武当派会青城派的剑法也是正常。丹青生与少妇斗了百十回合后,见到对方用的都是峨眉派的精妙剑招,至少已有十几年的修为,做不得假,这才确定对方应是峨眉派的俗家弟子无疑了。

    少妇一声轻笑,道:“为何不打了,是峨眉派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魔教妖人有何本事,我们再来比斗。”少妇说完又摆开架式,准备出招。丹青生听到少妇的话后叫苦不迭,圣姑当年有令,不可对武林中的那些所谓的正道为敌,更不可对峨眉派、华山派的弟子们无理,教中弟子奉为圭臬,丝毫不敢稍有逾越,是以江湖上日月教的徒众们见了这两派的弟子都躲着走。丹青生今天走了华盖运,竟然遇到了这么一个祖宗。

    他虽然心中大感晦气,但还是急忙补救道:“既然是峨眉派的师父们,那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少妇脸色稍事转晴,但还是呸了一口道:“谁与你是一家人,自古正邪不两立,在你的口中竟成了一家人!好不要脸。”丹青生急忙陪笑道:“你派的令狐掌门与我日月教的圣姑结为秦晋之好,这事在江湖中传为美谈,成一时之佳话,如此一来,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少妇听完丹青生提到了令狐冲,顿时笑靥如花,在一旁的几名梅庄家丁、管家丁坚以及丹青生都是心中一怔,冒出了同样想法:“这女子的脸色变得也忒快了吧。”

    少妇止住了笑意问道:“你大哥秃笔翁怎么没来?”丹青生开始听到少妇叫自己魔教妖人时,就有过疑惑,不知她为何认出了自己是神教中人,未曾往深处想,这时她竟喊出了自己大哥的名字,那么可以肯定两人一定是旧识。

    丹青生仔细端详了少妇些许,若有所思,说道:“你就是当年恒山派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是吧,没想到啊,十几年不见,我……我竟然认不出你来了。”少妇呵呵一笑:“晚辈郑萼,拜见丹青生前辈。”丹青生哈哈一笑,道:“看来我这把老骨头确实不中用了。”郑萼问道:“不知庄中逃了何人?”丹青生一怔,脸色瞬时变得极差,叹道:“只顾的与你交谈,险些误了大事,既然你是令狐公子的朋友,我也不瞒你,你跟我来。”说完,丹青生在前,郑萼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距离众人已经远了。

    曾齐云看到自己的母亲先是与丹青生大战一番,后来不知为何,竟然又好得不得了,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委实令他费解。丁坚也没有见过二庄主对外人如此客气过。曾寿也听出了端倪,对面的几个人是魔教的,而且还与夫人相识!

    不多时,只听的不远处的叫做郑萼的少妇惊叫道:“你说什么?竟……竟然……然让他逃跑了!”丹青生却作无奈状,苦笑道:“我们几兄弟可真是无用的很,当年四人看不住任教主也就罢了,令狐公子与向教主武功高强,机智绝伦,我等不敌乃是必然,可是这一次,竟重蹈往日覆辙,自古就有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之语。唉。惭愧惭愧。”

    原来,十几年前,东方不败任魔教教主的时候,梅庄的地牢之中便关押着前任教主任我行。当时由包括丹青生与秃笔翁在内“琴棋书画”四绝看守,后来任我行被令狐冲与向问天用计救出,不久后,任我行杀了黄钟公与阴阳子,四绝之中,就只剩下丹青生与秃笔翁。等到任我行天命已尽,向问天接任魔教教主的时候,令狐冲辞去恒山派掌门一职,并与任我行之女任盈盈在梅庄结为连理。当时的郑萼是恒山派的俗家弟子,曾到场庆贺,是以结识秃笔翁、丹青生两人。近年来魔教不再为祸江湖,胡乱杀孽,名声虽不见的十分好,却也不似以前那般人人喊打了,她对魔教到也不是十分的排斥。

    林平之本为令狐冲在华山的师弟,后来因练报仇心切,自宫练剑。不过练习辟邪剑法后,性情大变,杀岳灵珊后投奔嵩山左冷禅,在华山的思过崖与令狐冲对战时,被令狐冲挑断手脚筋脉。令狐冲没有伤其性命,反而关在了梅庄的地牢之中,郑萼虽然知道林平之被关了起来,却并不晓得他就是在梅庄之中。这次张小宝将林平之救走,弄的梅庄上下鸡犬不宁,众人找得“犯人”就是他了。

    郑萼定了定心神说道:“一旦他的辟邪剑法流传于江湖,必然会祸患江湖。前辈可曾告知令狐师兄与任大小姐?”丹青生道:“这个自然,我等岂敢隐匿不报。唉,时候也不早了,我再四处搜搜看,小师父有时间可来梅庄坐坐。”丹青生说完不等郑萼回答,直接招呼丁坚等人,向着官道北去。

    郑萼叹息一声,上了马车。

    马车辚辚的声音,响彻在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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