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很温暖,夕阳把最后的温暖全洒在了小院里,洒在所有热爱生活的人心上,姚嫂感到心里滚烫滚烫的,脸也烫,身子也烫。
    她想起了自个儿的家,想起了自家男人,还有两个孩子。
    最后,姚嫂竟禁不住地,在心里唱出了声:
    你想看花难上难
    难上难
    花儿呀
    绣在了个水里边
    四面八方让水挡严
    你想看花也不难
    也不难
    变一个金鱼娃儿水里面钻
    一呀钻,二呀钻
    一钻钻到水里面
    抱住那个花心儿看呀看牡丹
    华可欣终于醒了!
    不但能认出秦西岳,还能跟他简单说上几句话儿。
    尽管她的记忆还是极其有限,说的话也就简简单单几个字,但相比她傻着,这是天大的进步。
    当晚,秦西岳就将电话打给了思思,思思一听,在电话里猛哭起来,她的哭声感染了秦西岳,抱着电话,秦西岳也哭了个热泪满面。
    思思当下决定,她要回来看母亲,秦西岳怕她请不上假,思思说,就算炒我鱿鱼,我也要来。
    秦西岳说思思你该来,你们都该来,这些年你们不在身边,你妈孤单呀——
    一席话说得,两个人又哭了一阵,惹得姚嫂也在边上抹泪儿。
    跟思思通完电话,秦西岳还想跟儿子如也说说,手提着电话抖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姚嫂叹了一声,关于秦家儿子跟儿媳妇的事,她略略知道一点,她想,找个机会劝劝老头子吧,别跟孩子们太较真。
    第二天一早,秦西岳打电话给车树声,让他带车过来。
    “可欣醒了,可欣她终于醒了!”
    他在电话里激动不已。
    车树声听了,也很是兴奋,没过半小时,他就赶了过来,照样是一阵子惊喜,一阵子吁叹。
    几个人很快将可欣扶到车上,姚嫂也嚷着一同去医院,说怎么醒过来的,她最清楚,她要亲口讲给江医生。
    秦西岳感激地说:“走吧,走吧,没说不让你去。”
    江医生老早就等在楼下,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也是太意外,不过更多的,还是振奋。
    一看见可欣,江医生就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连唤了几声可欣的名字。
    可欣像是对江医生很陌生,脸上略略显出一点怯,望了一会儿,目光惶惶地回到秦西岳脸上,意思好像在问:“她是谁啊,我咋不记得?”
    秦西岳扶着她,哄小孩子似地说:“可欣乖,她是江医生,一个很好的人,为了你,她真是费了不少心。”
    可欣似乎听懂了秦西岳的话,又将目光投到江医生脸上,半天,她竟露出一丝憨憨的笑。
    江医生被可欣的笑感染了,脸上涌出一层喜悦:“她有反应了!
    太好了,她会康复的,一定会康复的!”
    检查做了将近四个小时,完了,江医生又将姚嫂叫进去,详细地询问了过程,姚嫂一边答,一边抹泪——那是热泪,这个来自贫困地区的乡下女人,早已在心里把秦西岳一家当成了自家人。
    是啊,这一年多,她从秦西岳这儿得到的帮助,远比三个壮劳力在外打工挣得还多,钱倒也罢了,姚嫂已打定主意,一等大儿子大学毕业,先要挣钱把秦西岳多给的还上。
    关键是,秦西岳从来不把她当保姆看,更不拿城里人那种审贼的目光盯她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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