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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防备,一旦辽国大军压境,两面开战下的压力也要陡增数倍,到那时只要能保住兴庆府,逼大宋退兵,之前丢失的土地城池,都能逐步收回。
可当党项一众老将立于墙头,看着大宋军队压境的滔天声势时,他们脸上血色尽褪。
最先抵达的,是静塞军。
但最先出战的,却是步兵。
前排手持斩马刀,后排端举神臂弓的步兵。
兴庆府是西夏的王城,各路汇聚此地,退无可退,只能迎上。
铁鹞子开路,大地震憾得仿佛要崩塌陷落,骑兵们奔足的落音,犹如飞坠的流石撞击着地面,眨眼之间,就如死亡风雷,扑入宋军阵中。
天摇地动,惊涛如雷,宋人眼中,看不到其他东西,唯有那无尽森冷的杀机。
曾几何时,大宋对阵西夏,每战必败,铁鹞子就是绝对的王牌,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现在他们的战力,依旧是如此的彪悍。
但大宋也变了。
长刀如林,军阵如山。
斩马刀,六尺长,半尺宽,重愈十斤,半为刀柄,半为刀刃。
当宋军战士们紧握刀柄,劈下刀刃,前方的阻碍,都在尖啸的刀锋掠过之后,一分为二。
一排排雪亮的刀光,卷起了道道血光。
头盔也掩不住狰狞之色的党项人、精挑细选的战马、气势如虹的战意
一切的一切,皆染上浓浓的血红。
刀转如轮,人马皆碎。
生死在一瞬间决定。
冲杀在前排的铁鹞子,直接被层层刀浪卷得不见踪影,其后的铁鹞子则见后阵和两侧的弩手,射出在弩槽中等候已久的箭矢。
弓弦铮铮鸣响,此起彼伏,连成一首杀气腾腾的曲乐,以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为伴奏,让再勇猛的党项人,都从心底里寒气直冒。
仅仅是接战的片刻时间,冲在最前面的两百多人,就已不复存在,唯有那一片片刀光破波斩浪,疾飞的箭矢密如急雨。
可铁鹞子的强横也展现出来,依旧如箭头,死死地插入大宋阵中,让后方的士兵得以长驱直入。
但就在这时,静塞军以闪电之势,直扑出来。
嘭!
血肉撞击着血肉,寒光映衬着寒光,浪涛般的雷霆之势,化成雄烈的风电,在敌骑阵中掀起一片血雨。
这是大宋的骑兵。
久违的骑兵!
平心而论,相比起铁鹞子代代相传,久经沙场,刚刚重立了十多年的静塞军,单兵实力绝对不足以匹敌。
但铁鹞子的数目太少了。
西夏毕竟是小国,每一个重甲骑兵,都是一笔不小的投入,因此铁鹞子巅峰时期只有三千,过了数十年后依旧如此。
不是不想多,而是多不了,养不起。
反观大宋,地大物博,一旦有了足够优秀的战马,肯花费心血训练骑兵,两万静塞军毫无问题。
哪怕大部分都在种师道麾下防备辽国,这里养精蓄锐的五千之数,也足以压垮久战疲惫的两千多铁鹞子。
骑兵一出,争锋相对,铁鹞子再也无法逞半点威风,在激昂的鼓声中,宋军开始大踏步地压境。
且不说斩马刀的死亡光澜挥舞,碎落的残肢断臂仿佛腾卷的赤炎浪花,蹈出一汪汪血色波涛,那种惨烈程度,令再是久经沙场的老兵,都魂飞魄散。
挡不住!
根本挡不住!
看到这一幕时,兴庆府上的众多西夏将领,岂能不血色尽褪?
正面战场一败涂地,令西夏只能转为防守。
但兴庆府虽然是王城,面对大宋各种攻城器械,又能支持多久?
原本他们还酝酿出了一些战术,比如决堤黄河,来个水淹七军。
可大宋来得太快太狠,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大股部队调动不及,由一品堂的高手去完成,但现在城内的一品堂,又在厮杀火并
最后的希望也丧失殆尽。
而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
“报!”
当斥候来报,一个惊天噩耗砸了下来。
一直调兵遣将,蓄势已发的辽国,真的举兵南下了。
但他们的目标不是大宋的河北,而是西夏的兴灵。
贺兰山东的丰美土地,契丹人其实垂涎已久,但就跟三国时期,三足鼎立,各有忌惮一样,辽国也不想跟西夏死斗,让大宋捡去便宜,便一直未曾动手。
现在,西夏的节节败退,成为了出兵的理由。
而辽国的选择,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捆稻草。
你堂堂契丹人,居然不去进攻河北,反倒来入侵我们党项的土地?
柿子捡软的捏。
曾经的软柿子,是大宋。
现在的软柿子,则是骄狂不可一世的大白上国。
哐当!
一位老将瘫倒在地,失魂落魄起来的样子,与昔日被逼签订屈辱合约时的大宋上下如出一辙。
当然,他们的下场要更惨:
“亡国!亡国!”
(第三更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