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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催鸟语，暖烘花发，碧柳如波，遍地芳菲。
涂山山腰，柳如楠翻身下马，解了鞍，取了辔，将马放生，迈步向洞穴方向走去。
李长生紧跟其后，落在身后，问道：“那人可与你有冤仇？”
柳如楠不答，向洞穴走去。
李长生跟随其后，再次问道：“你倒是谁？”
柳如楠依旧不答。踏入洞穴之中。
只因那方士是在洞中点的天地醉，所以烟雾格外持久。
黄雾未散，李长生挥袖遮面，屏住呼吸，向洞内行去。幸好柳如楠并未趁机发难，让其安然穿过山洞毒气，进入内洞。
内洞中，柳如楠回身道：“我已然做了让步，只杀了一个歹人，柳家命运如何单凭造化，你还不知足？”
“世俗之事，自有朝廷公断，何必强行干预？”
柳如楠笑道：“仙君当初创业起事，便是因天道不公，百姓饥苦，如今二百年已去，百姓虽是安乐，但官场贪墨成风，岂复清明！”
李长生说道：“世俗也有能秉持正直的官，不能一概而论！”
柳如楠摇头道：“天下久安，必生腐败，但看涂山县，便可窥官场一斑，污秽不堪。”
李长生问道：“那君可愿陪朕游历世间，荡涤污秽？”
“吾纵有心，又哪里做得到，不如继续找来两只灵兽，跟娇儿厮守到老！”
李长生惊讶道：“娇儿？她也修成灵神了？”
柳如楠也是惊讶，只是他惊讶的是，对方显然知道娇儿是谁，可这娇儿是闺名，他也是在女人身体里后方才知晓。
他突然想起一事，试问道：“你可是鬼市里买我宝贝的尸仙？”
李长生点头。
柳如楠笑道：“那日闭市后，看你死在洞外，我便觉得蹊跷，虽说杀你的妖仙不少，可妖仙战力怎么比得过尸仙，你明明是尸仙，不夺路而逃，反而弃了尸体，着实蹊跷。原来你是有肉体的灵神，怪不得那般行事。”
李长生好奇道：“杀朕的妖仙很多？”
柳如楠点头道：“这鬼市里‘观宝不显宝’是忌讳，你看了那么多人的宝贝，也不展示自家宝贝，定是要被杀到转体的。”
李长生见话题扯远，回问道：“那蕴灵珠可孕生灵神？”
“不能，阁下莫非要打我蕴灵珠的主意？”
“朕确为蕴灵珠而来，本想请神友割爱。”
柳如楠警惕道：“阁下此刻若还想打此珠主意，莫怪在下不顾昔日情分！”
“哎，算了！”李长生摇头，说道：“朕在此为你护法，看你如何复生那女子。”
柳如楠思索一番，说道：“淮水对岸西山中亦有白狐群，阁下若能帮我捉来一对，待我们双双转体后，在下就将蕴灵珠与阁下交换。”
李长生点头，向洞外行去，问道：“你是谁？”
柳如楠答道：“涂山烈！”
李长生驻步，怀念道：“原来是帮朕打下江南五郡的水神！”
涂山烈看着李长生离开的背影，犹豫道：“这到底是不是仙君，为何如今长成了这般模样？”
李长生出了洞穴，驾上云床，径自飞过淮水，向西山飞去。
乌鸦四散，四处寻觅狐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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