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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身旁则是五六个相同打扮的尸体,皆在四五品间,却早已魂归西里。
仅剩与林砚交锋的黑衣武侍,身居洗浊之境,金刚不坏,洗去凡浊。
武侍讥笑道:“不往西北交济相接?不妨和你透个底,此行已有洗浊与四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前去,你觉得他还能有命回去么?”
林砚大笑,不屑道:“小小洗浊,当真了不起啊,都吓死我了。”
武侍怒笑,冷声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打死你就行了!”
言语间,一拳便向林砚的面门砸来,拳劲大有崩山之势,不带丝亳留情,林砚剑鞘插入地面,递剑而入,收剑归鞘。
后遂右踏步向前,自丹田而出,一股雄浑的内力缓缓涌上心扉,漫过“坤叹”“刻列”,后入“冲灵”“京曲”“午指”,隐隐有闷雷之音响起,而后一股长绵的气机开始弥漫。
一拳对一掌,内力刚一对触,一股极强的掌劲,右腿扬起,一记鞭腿扫向其腰部,其上动用的内力,不下于刚刚一拳,若被扫中,不死也得重伤。
却不见林砚有丝毫慌张,其左手泛出淡光,数步外的剑鞘抖动,听雨落弹剑而出,林砚握剑借势一劈,一声巨响,黑衣武侍退出数步,右腿渗出鲜血,滴在地上。
林砚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左手虽仍握着听雨落,右手却是无力而垂。
方才对上那一拳,即便动用了武当的至刚雷法,却是无任何的收效,林砚不由心头一叹,此掌虽只习得三成,但杀伤力也是极为可观了,不曾想对上这洗浊肉身,像是石子入深潭一般,连波澜都不泛一丝,洗浊躯体,不同凡响啊。
林砚甩了甩那已是软麻无力的右手,左手继是一剑而指,武侍自不会放过他,暴步到其身前,一掌拍出,林砚持剑对上这一掌,右腿上前反踹其小腹,削掉了磅礴拳劲之后,后步之后又向前弹去,剑指咽喉。
武侍小声默念,一股罡气护住了体表,即是剑锋划到了离咽喉丝发之处,亦是再也不能进前分毫。
武侍伦起左手抓住剑锋,右手握拳砸出,快而刚猛,林砚立即催动内家气机,荡漾于四肢百骸,武侍的右拳砸在林砚身上时,其身上的罡气抵住了拳势,林砚双手化指,一手破金椎,一手点穴手,点向武侍身体,罡气随即消散去。
洗浊全力一拳,硬生生地砸在林砚的身上,一声闷哼,其倒飞而出数米,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武侍抓住时机,一拳又至,对于他来说,任何闪失,皆是拖出来的,既要杀人,那便是越快越好。
拳风愈发刚猛,在快要砸在林砚的脑袋上时,姜少卿突然一记单膝,将拳头撞开,但又被武侍一手抓住另一条腿,狠狠将姜少卿扔了出去,姜少卿在空中翻了个身,双脚着地,即刻拔剑而出,插在地上,但还是退了数米远,才勉勉强强地稳住身子。
武侍再回过头来,林砚已是飞奔数里远,武侍立刻将愤怒的眼神望向姜少卿,此时上官仪也赶来了,姜少卿一股极大的戾气散发而出,漠声道:“洗浊境又如何?只要不是真真正正的大凡人境,尚不具备金刚不坏之身,还不能让姜某畏惧,出手吧!”
说完姜少卿拔剑斩向武侍,其抬手挡下,左手自上而下砸去,上官仪莲步轻踏,绕剑而上,抵住了那强劲的一拳,一股强大的内劲逼得其吐了一口鲜血。
剑招已至,武侍抬起右手企图截下,谁知姜少卿剑势极猛,便是洗浊之境的黑衣武侍截下剑招之后,也愣是被逼得后撤了两步。
武侍身形未稳定之时,姜少卿催动剑招疾步上前,一剑接一剑,血煞之气越来越浓郁,武侍也感到稍微有一丝丝吃力。
上官仪自然不会坐山观虎,剑锋即至,阴中带柔,寒芒大盛,与姜少卿合力,一刚一柔,亦阴亦阳,武侍屡屡被剑芒划伤,虽是伤势不重,但积少成多,蝼蚁也可撼象。
武侍眼角泛起了寒芒,一手扯住姜少卿的玄星剑,将其震出数米远,却也因此被上官仪一剑刺中腰部,挑出了鲜血淋漓的血肉。
武侍不顾伤势,以指套弹开了上官仪的漫天关,旋即一掌而出,拍向其胸口。
一道黑影闪现而出,用剑对上了这一掌,武侍稍有点惊讶,而后又恢复平静,此剑正是听雨落,而黑影正是林砚本人。
剑柄被向上一挑,将掌势导向天空,武侍立刻动用另一只手,内力澎湃,砸向其面门,用拳一道,究根到底便是劲,拳劲够大,拳势便足够猛,而这一拳,足以反衬拳道的精华,光是拳风便令人生畏。
林砚催动体内的气机,在一瞬间内,就进行了五次小周天循环,而后护在手肋,撞向了这刚猛的一拳。
一丝声响也不曾听见,只有内力急速地碰撞,上官仪呆滞了两息之后,见此情景也不顾地拔剑斩向武侍,逼其向后退去。林砚嘴角溢出一口鲜血,气机立刻萎蒌下去。即使动用了四两拨千斤,也被震出些许内伤,洗浊之境哪怕没到大圆满,但杀力依旧可见一斑。
此时,一只乌鸦从林间飞出,落在了武侍的右肩上。
武侍解下其脚上绑着的纸条,大略一览,轻皱眉头,朝林砚等人冷目一望,后冷哼一声,往后一跃,弹起至地面大约两丈来高,落进山林,隐没了形迹。
林砚依旧握剑警惕,姜少卿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干咳,却也一手持剑环顾四周,如此三人过了大约小一刻钟,见依旧无动静,这才放松下来。
姜少卿笑着看着林砚道:“小师叔,刚才跑的可真快呢!”
“那是,不然你以为师叔白当的?”林砚喘了口气道。
“不用去文厚那边支援么?方才也知晓了,一品四境不下五个,可能真的不是夸大其词。”上官仪发问道。
林砚笑着笑道:“文厚那边自有安排,看来正常不止是一方势力在针对我武当山了,可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若没有点手段,又如何能在这个世道立足呢?”
说到这里,林砚不由一笑,同是此举,也惹来了上官仪的捂嘴轻笑,就是姜少卿,也后知后觉地捧腹大笑,这句话的含沙射影可是真的强啊,文臣巨擘当道,却是让奸臣贼子知晓了国机,还不够好笑?
林砚叹了口气道:“人命有生死,国运有兴衰,何况今乱世,邹狗多如海。”继而招了招手,对面前这一男一女,说道:“过来吧,我运功为你们疗伤,接下来便要赶赴边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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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深处,一名白衣男子抚摸手中的鸦鹊的鸟羽,面前是三名黑衣武侍。男子自语道:“武当,真有意思,屠刀架在脖子上尚不自知,乱世嘛,就应该更乱下去,多一些人入局,也无所谓……”
…………………………
距林砚一行六里外的山脉中,身着道袍的三男一女,手执利剑,前方站着的便是黄文厚,其周围躺了数具尸体,其中有有人体魄如常,只是头颅被横截而下,其境界竟是高居洗浊。
黄文厚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拭去剑锋的猩红,两名男子与那名女子亦是如此。
这是当今正一派的门生,与当年吕氏一脉的道人相比,多了些许戾气。
武字居前,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