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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是暗叹,心道:「这现场都被破坏成这样了,这怕是甚么也看不出查不到了。哎,怪不得那大魔头会如此生气。」
柳福回道:「回二郎君,我告知柳无忌后回到了格里,心中想死了人了总是去告知一下曹县尉的,便差一小厮回去拿柳忠叫了过来。待我叫上曹县尉一道过来时,就已经是现在格样子了,好在有曹县尉手下弓手在此,否则这里的看热闹不嫌事体大的外人只会更多了。」柳福说完睨眼看向扑在柳锦娘尸身上痛哭不止的柳忠。
柳忠抹了把眼泪,站起身子,仍旧有些抽抽搭搭的,似是看到了希望,赶忙行礼后说道:「啊,二郎君,你总算来了,你可要为锦娘做主啊,锦娘她不可能自尽的呀,一定是,一定是有人害死她的。二郎君,二郎君,一定要做主啊。」柳忠说完又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柳志远皱眉道:「先起来说话罢。柳福,把屋内和院内的小厮统统给我打发到院门外边去。柳忠,我问你,这屋里头许多小厮是你喊来的?还有这锦娘的尸身也是你放下来的?」
柳忠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似是感受到了柳志远话语不善,心中极是害怕,说道:「回二郎君的话,我总不能,总不能看着锦娘就这么一直吊着罢,我想这样也不大好,更是对锦娘的不敬,便把她放下来了。门口的那些小厮也是我带来的,我想着,我想着能,能约束四邻,莫让,莫让那些人……」
「够了!」柳志远语气甚重的打断了柳忠的话,也不再估计所谓柳忠颜面,以手指着他怒道:「我知你与锦娘相好,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把她尸身放下来。若是锦娘并非自尽,你如此行为实是把这现场破坏殆尽了,就算是有些蛛丝马迹,我也难以觅得,这让我如何察查锦娘的死因?柳忠啊柳忠,你着实不该啊。」
柳忠低头站在原地,就像那做错了事情的孩童,正受着父母的责骂一般。陈冰看着柳忠,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而此时门口进来二人,这二人都是身着绿色圆领官袍,其中一生的甚是魁梧,留着浓密胡须之人甚为恭敬的对着柳志远拱手笑道:「未曾想想在此能碰上柳承事郎,下官曹之易见过柳承事郎。」陈冰暗自心道:「原来大魔头的散阶是承事郎啊,这官也不算小啦。和他说话之人应当就是曹县尉了。不知他边上和他着同样官服之人又是谁?」
柳志远摆手笑道:「原来是仲望吾兄,这多日不见,气色甚好啊。」这仲望便是曹之易的字了。
曹之易摇头道:「让柳承事郎见笑了,今日来此所为的是公事,还是以官职相称罢,还请承事郎海涵。」随后遗憾的说道:「柳承事郎还请节哀,这里之事我已差弓手去寻仵作前来了,只是那仵作年岁颇大,脚程是要慢一些的,还请宽心稍等片刻。」
柳志远说道:「那就劳烦曹县尉了。」
曹之易拱手说道:「那是应当的,应当的。」说完之后,他指着身边同样身着绿色圆领官袍,身材矮小,面容清瘦,唇边留着两撮小胡须,面色甚是猥琐之人说道:「哦,这位是海盐县县尉,林阿四林县尉,林县尉,这就是我对你说起过的,本县德贤楼东家,亦是承事郎的柳知行。」
林阿四忙抱拳行礼道:「下官见过柳承事郎。」
柳志远也拱手还了礼,问道:「林县尉是何日到的长兴?不知道来长兴是所为何事?」他见林阿四穿的是官服,便知他定然是为了公事而来。
林阿四说道:「回柳承事郎,我是今日方才到的长兴,刚进县衙大门,就碰见匆匆出来的曹县尉,他说城里发生了一桩命案,问我愿不愿一道前来查探一番。我作为海盐县的县尉,自然对这些案子是很感兴趣的,因此我便同曹县尉一道来了这里。我二人在来此的路上,曹县尉对我说起了德贤楼柳东家众多事迹,更是对柳承事郎佩服的五体投地啊。今日若有打搅柳承事郎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陈冰暗自摇摇头,并不想再听柳志远与那二人互相吹捧,便悄悄往后退了几步。问着站在一边的柳福,说道:「柳福叔,请问可备有纸笔?能否借来一用?」柳福点点头,忙让小厮取来带着的纸笔交给了陈冰,陈冰谢过后,乘着无人打扰之际,在屋内四处察查起来。
「屋内十分干净,桌椅摆放的也十分整齐,被褥是翻开着的,应是睡过的,桌案上的毛笔也有用过的痕迹,这笔甚至还未清洗过,嗯——,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奁盒是开着的,里头的头钗首饰却都摆在了外面,咝——,这却又是为何呢?床边箱子内还放着码放齐整的十贯钱,难道真的是自尽?」陈冰在屋内查看一圈后,心中暗自嘀咕了一番后便在纸上记了些甚么。记完之后陈冰又拿起其中一根头钗,却发现头钗钗尾处沾有黑色的墨汁印,她心中疑惑,思索一番后,摇摇头,把头钗又放回了原处。.c
心中却不断的打着鼓:「柳锦娘真的是自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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