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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掺了桂花香,而自己身上的没有任何香味儿,这就奇了怪了,今日的宴席难不成还有两种酒不成?
沈瑛醉醺醺的被搀回了喜房内,八角还算清醒些,瞧着门口守着两个陌生面孔的丫头,将沈瑛放在窗边的榻上,头也不抬的出了门。
喜房内瞬时陷入宁静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瑛缓缓转醒,瞧着眼前逐渐清晰的画面,大红的烛台,上边儿还镶了金边喜字,脑袋这才反应过来,这竟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许是喝醉了的缘故,沈瑛忽而觉得自己有些胡闹,身为女子怎么能娶女子为妻,岂不是坏了人家的一辈子,这个念头一旦浮出水面很快便战胜了理智,隐约有燎原之势,趁着酒意未完全清醒,他当即起身,准备坦白从宽,希望霍姑娘能念着孩子的份上原谅自己一回,坦白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快速的生根发芽,当即、就见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奔着里间儿的雕花床走去,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叫人旁人看了,难免会联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进了里间儿、瞧着身披正红霞帔端坐在床上的新娘子,沈瑛很是绅士的俯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用着自以为的正人君子的声音说道:
“姑娘有礼了、”此话一出立时惹了旁边儿丫头一声的讪笑,想来是酒劲儿未过,连话都说不清了。
“你们都退下吧!”
声音有些娇气、一听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女子。
沈瑛目光有些呆滞,愣愣的瞧着那丫头听话的出了门,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
“我这就为姑娘…………”
说着就伸手准备掀盖头、话未说完,只觉腕间传来一阵刺痛,手便僵在了那里、沈瑛望着手腕上慢慢沁出的血珠子、一滴、两滴而后急速汇成一条血流,沿着手腕慢慢侵染着大红袖袍,直到血腥味儿在房中蔓延开来、他才后知后觉。
原本坐在床上的霍嬿昕察觉不对,一手掀了盖头,起身就挡在了沈瑛跟前儿,瞟了眼钉在墙上微微颤抖的箭羽,转而瞧向箭羽射来的方向,眼神明灭不定,最后却还是开口道: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相公活着,我陪他:他若死了,我也定陪他一起。”
声音虽然还是娇气,可听在沈瑛耳中却多了分坚强与笃定,忽而沈瑛觉得自己手腕也不那么疼了。
“你手腕怎样?我让丫头去找大夫。”
霍嬿昕的紧张不像是装出来的,看的沈瑛心下一暖。
“小伤而已,用不着。”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沈瑛经过这刺杀事件后,彻底清醒过来,一口干了桌子上备好的交杯酒,转而就吐在了伤口上,顿时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形象全无,霍嬿昕赶紧拿了自己的绣帕帮他包扎,可瞧着那源源不断上涌的血迹,包扎的手立时犹豫了、流血不止想来伤的不轻。
“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
沈瑛瞧她脸上担忧的神色,想来也是真心关心自己,便用左手将抽了她手中的绣帕,在右手手腕上缠了两圈,随意说着;
“没伤到要紧处,用不着,所为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夫还准备着今日一举得子,自然不能让大夫来搅局。”
沈瑛用着最轻松的语气说着最闷扫的情话,霍嬿昕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自人见过不少大场面,却不想竟被这小庶子调戏了去,现场当即陷入沉默。
沈瑛忍着腕上的疼痛,愣是在喜房内的榻上坐了一宿,彻夜未眠的后果,就是顶了一双的黑眼圈,终于熬到天亮后,沈瑛觉的自己脑子真成浆糊了,强打精神隔着帘子询问内里霍嬿昕:
“昨晚的血迹还在吧!”
说完、帘子内沉默良久后道:
“公子放心,没有问题。”
“都成亲了还叫什么公子,应该叫相公才是,早些起来,我陪你去见长辈。”
交代完这些便出门寻八角去了,在八角的服侍下换好衣衫,陪着霍嬿昕见了的沈家长辈,瞧着满眼乌黑、状态明显不佳的沈瑛,当着新媳妇儿的面儿,沈书吏也不好出声斥责,待礼数行完后只交代了一句:
“回去好生歇着,日久方长。”
一句话说的在场几人脸色都有些古怪、看的沈瑛浑身恶寒,赶紧出了门。
出门后沈瑛交代八角好生照顾霍嬿昕,自己则出门去了蔡家,蔡玮艺贴身小斯认识他,说自家公子还未睡醒,恐怕要等一会,谁知沈瑛直接说去他房间里等,越过他就进了门,小斯知道两人的关系,小斯也就随他去了。
进了门屋里的酒气还未散尽,此时的沈瑛也没心思嫌弃了,将一旁的木榻收拾出来,合衣躺下舒服叹了口气,翻身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