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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心健康也更为重要。
他们星夜乘车赶到学校,向辅导员和老师询问事情的缘由。他们也与古翊一起,倾听和分析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然后,父母便像古翊的老师一样担心起古翊的精神是否出了问题。
古翊的父母,又开始揪心了。
当古翊的母亲,听古翊说要辍学去寻找阿蝶时,她几乎要给古翊跪了下来。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突然的刺激。
上一次古翊的辞职,已经打击了她一次;但那时,是古翊在下决心争取更高的人生目标,她还是能够理解和接受的。然而,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了。她说自己太平凡了,无法理解古翊现在的心情,和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古翊一下子陷入到痛苦的两难境地。他担心阿蝶,同时也担心着父母。
古翊这时才真正意识到,在阿蝶这个问题上,他没有同盟者,连他最亲的人也不行。
这是一种几尽绝望的孤独和痛苦。
没有线索,没有同情,没有理解,更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他,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都不行。
这段时间,他为了寻找阿蝶已经被折磨得身心疲惫,精神也开始有些恍惚。他已经无心上课了。
自从失去了阿蝶,他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认真吃饭。他自己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阿蝶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梦?
如果这一切,真的就是一个梦,只是古翊精神上出现了幻觉。那么这个梦把古翊陷得也太深了。
是它把他从山沟里拉到了大学,这是真实存在的。又是它把他从青涩的电工小伙子,锻造成信心满满的大学才子。
更加可怕的,是那种如胶似漆后的撕裂感。这无缘无故的撕裂,把古翊连皮带肉撕得几乎能看到骨头;就算是骨头,也写满了阿蝶二个字。
古翊已经无法自拔了。他痛不欲生,他无法说服自己,也无法说服别人。
而父母的期盼,更加重了他内心的沉重负担。他性格柔软的那部分告诉他,不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那么多关心他的亲人和朋友。他不可能无视他们的感情。可是,他心中也同样不能无视阿蝶。
怎么办?
阿蝶,你到底在哪里?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一切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翊心里面乱极了。他很想大声呐喊,排解一下自己内心压抑的情绪。可是如果他这样去做,别人更会认为他是个精神病人!他只能自己憋着。
古翊不想让父母为他担心。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先稳住这一头。
古翊明确答应父母,他会继续学习,不退学,不乱找,完成大学的所有学业。他对其他老师和辅导员也是这样表态的。父母虽然仍有些不放心,可又能怎么样呢?他们都有工作,不可能长期陪读在这里。
古翊送走他父母的那一天,独自跑到离学校较远的一座荒山上,那里是苏北市森林公园的另一侧,山上长满了荒草,山顶处有些稀疏的树木。
这山原本不高,但由于多年前山下的村民炸山采石,给这座小山的一侧留下了一处四五十米高的断崖,像是青山上的一处伤疤。
古翊艰难地从陡直且凹凸不平的断崖往上爬。他不想绕过断崖走,他只想让自己疯狂一次,用肉体的疲劳和对生命威胁的刺激,来慰藉痛苦的心灵。
他终于爬上了山顶,从最艰难的地方上来了。古翊冲着空谷,含着泪大声呐喊:“阿蝶——”
山谷,没有回音,只有小风吹动着荒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知道这样喊是没有用的,他只是想把心中的烦闷喊出来,宣泄一下长时间烦闷的情绪。
他现在感到无比的孤独和寂寞。
这种孤独和寂寞,是没有同行者的,也没有真正理解他的人;他有一种在看似都关心他的人群中被抛弃的悲凉,正像那个把他从舒适的殿园,一下子推向凡尘俗世的梦。落差好大。
他软软地躺在荒草丛中,眼睛望着蓝天。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失去了阿蝶的记忆,而他却没有?
梦,凡尘俗世,电工,阿蝶,上大学,这一串串记忆,对古翊来说充满着戏剧性的变化。古翊清理着头脑,他始终不能相信只有自己留有阿蝶的记忆。
对了,梦中阿蝶是在柳婆的帮助下才偷偷来到凡尘俗世的。那么这个柳婆,会不会就是她的外婆呢?对,阿蝶的外婆不就住在他的家乡吗?
古翊激动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在那个变电所的山脚竹林处,阿蝶的外婆或者阿蝶会不会都在那里?至少她外婆或许有些记忆呢?只要能找到她的家人,就能证明这一切。或许能找到阿蝶本人。
他马上掏出了电话,又打开阿蝶当年留给他的纸条,居然有她外婆家里的座机电话。一般青年男女谈恋爱,是很少留下家人的电话。这个阿蝶当年特意留下她外婆家里的电话,会不会说明,阿蝶她早就有预感呢?
电话是柳蝶外婆家隔壁三叔接的,三叔告诉古翊,外婆已经前往苏北市了。临走前,她让三叔转告古翊:如果他来电话,就让他9月3日中午,到达中国能源科技大学的东大门,接她一下。她有话跟他说。
古翊彻底愣住了,外婆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又是如何知道一定会有人打电话过来呢?而且,她已经动身前往苏北市,说明她知道什么。3日,就是明天。古翊有些激动了。他虽然没有见过阿蝶的外婆。但看样子,外婆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否则,她为什么会来?会不会带给古翊一个惊喜呢?
古翊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