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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含着泪给欧阳锋打了二百多个电话,短信发了一百多条。但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尽管覃慧慧哭红了眼,又有什么用呢?
欧阳锋的成熟和稳健,做事的风格让覃慧慧已经爱到了骨髓里了,父亲反对也没起多大的作用。直到后来他们有了孩子,覃宇晨才慢慢接纳他们。但欧阳锋却很少去岳父母家里,只有去省城开会时,为了看一下孩子,才陪岳父母吃餐饭,也很少说话,相互沟通成了一个大难题。
天空阴沉,夹着灰暗的哀伤。飘散的雪花流着悲伤的眼泪。这桩婚姻,不用太多的言语,已深深埋下了二个年轻人的伤痛。覃慧慧是家里的独生女,母亲四十岁才生下她,从小就视为掌上明珠。她对父母的感情也是那么的浓厚,尽管对欧阳锋那么灼爱,但当他与父母的感情出现裂缝时,她还是站在父母一方。这使欧阳锋无法可以接受的。
这二天,覃慧慧回到省城后,并没有去医院住院,自己知道是伤心过度,她对欧阳锋这份感情本来是自己一直在闹情绪的,实实在在说,她不可能与他离婚,这次来A?市考察时,组织上也想把她调过来,担任A?市团市*委**,好让他们也不至于分隔太远,但现在让覃慧慧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欧阳,你怎么哭了?”徐兰茹这二天太累了,她把头靠在欧阳锋的肩膀上,迷糊地睡着了,当听到欧阳锋抽泣声时,她才醒过来,迷迷茫茫地问。见他没回答自己,把那美丽的脸伸过去,贴在他的心口上,动情地说:?“对不起,我做错了,我不应该这么任性。”
徐兰茹内心那种强烈的内疚和对欧阳锋的自责,深深笼罩在她的心头。她用嘴**着欧阳锋的眼泪。
欧阳锋现在想的同一个问题,就是徐兰茹与覃慧慧之间怎么办?自己要离婚,覃慧慧肯定不会答应。但一想到徐兰茹在桂林,与别人出入宾馆的时候,他内心又没办法能接受她。尽管她那高贵的气质和美艳绝伦,让欧阳锋时刻想她,他发现这种想掺杂*爱的程度远远大于真实的爱情。如果没有桂林的亲眼所见,也许他对兰茹的深爱是发自内心的。看着她那么痴情地亲*自己,他一下子感觉眼前这个女人又十分的陌生,这种深爱与敷衍的矛盾体,此刻折磨着欧阳锋的内心。
“欧阳,你也离了,我嫁给你。”徐兰茹贴着欧阳锋的脸,说:“我前天把手续办了,每个月我负担徐清明三千元,但他提出一个条件,不准我把小孩子改名改姓。虽然离开了,但他永远也是我孩子的父亲。只要他身体好就行。”
“兰茹,我与你不同,不会那么简单的。你和徐清明离婚,是双方的一种解脱,我就没这么容易,多年来,你知道我也是在这种压抑里生活,一个家庭,如果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说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我离也是一种解脱,但我们离婚,会绑在舆论的架子上。”
是啊,透心讲,徐兰茹对徐清明最多的是感谢,是一种报恩式的亲情。她懂,能给予爱的她已经给予了。守在大山时的那种最为纯朴的爱给予了那个大自己四十岁的男人!
夜深沉下来,秦天河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又爬了起来,他推开窗户,山风清凉,徐徐吹进静谧的房间,突然,他隐约听到对面远山传来凄苦悲凉而忧伤的二胡曲《二泉映月》。这样的深夜,是谁如此悲伤,如此能了解他的心?他慢慢走出卧室,在外面假山旁坐下,他记得这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叶如媚去世后第二次听到这一弦律。第一次是十几年前,他与著名指挥家征尔,去中央音乐学院访问,当他听到这首曲子时,他立刻掩面哭泣,但征尔却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并虔诚地说,听这样的曲子应该跪着听,坐着听和站着听都是极不恭敬的。
秦天河泪流满面,这个曲子在他心中封存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来,他从不敢去触碰这令他心酸的记忆。这是谁又在这幽静的夜晚掀起了自己无尽的思念?
秦天河静静地靠在凉亭的围栏上,仰望星空,泪水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一夜,他没有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