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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南嘱率大军压境氏国。
两军对峙,隔了一座山头。
探子事先摸清了敌情,回來禀告。
氏国兵士分驻三方,成夹角之向,互相依靠,牢不可破。
南嘱沉思,天气不利,补给紧张,这场仗还未打便输了四分。
他摩挲着下巴,强行攻城是不行的,得想办法引他们出來才是。
于是,大白天的,他下令全军休息,睡个好觉。
有将士不解:“若是遭了突袭该怎么办?”
南嘱嘲讽的笑道:“氏国领兵的乃是魏青,同他打了这么久,总也懂得他的脾气。他们兵力超我们三倍不止却也不敢出城。如此可知他做事谨慎,一直持防守状态。我们更是要等他们紧张时休息,待疲累了再去干扰。”
将士们得了指令,自然蒙头大睡,南嘱闭上眼,脑海中却还在思索对敌之法。
无惑与他分析得很对,魏青迟迟不采取主动乃是在观望未国的态度。
南嘱他们越是事事随便,他们更是怕他们绵里藏针,与紫玉暗地结了盟约。
只是,这种心里的征战维持不了多久,魏青终究会看破未国不予帮助,最后举全部之力予以绞杀。
夜晚,东风疏狂。
南嘱下了第一道令。
五百精兵,轻装弃马,趁着夜色至城外二十里处布下陷阱和机关。
两个时辰后,南嘱领再五千骑兵攻城。
一直疲惫了数天,等待着的氏国将士们果然猝不及防。
大门很快被攻破,他们也终于在此时进入了状态。
南嘱坐在‘黑风’上,却是调转马头。
他吹了声口哨,将士们立刻熄灭了手中的火把,开始撤退。
理国人习惯于黑暗中的游击,沒有照明也能凭着灵敏的耳朵和鼻子听声辨位,摸清风向。
方才匆忙的应敌,高高站在城墙上的魏青已经看到了南嘱。
他心中虽觉得有些不对,可又怎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他立刻下令乘胜追击,定要将那匹野狼斩于刀下。
四蹄纷飞,南嘱身后是氏国军队明亮的火把,已经迅速追了上來。
南嘱抿唇笑了笑,故意放慢了些速度,好让他们一直看的到那甜头,以为就差一步就能擒住他。
魏青将一切尽收眼底。半晌,他似乎明白了过來,却已经來不及唤回那远去的兵队。
跑过二十里,南嘱将马又驾快了些。
倏然,听到身后一阵马嘶人吼,那布下陷阱将马脚困住,追兵立刻被留在了原地。
此时,那待命隐在两边的弓箭手开始齐齐朝着火光放箭。
理国的将士已经灭了灯火,只要朝着光亮便不会有任何虚发。
那弓箭头前沾了烈酒。酒使火燃得更旺,一瞬间,南嘱身后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如此,追出城的六千骑兵,无一脱逃。
南嘱心情极为畅快,一切正如他所算,魏青纵使再过小心,还是中了招。
大火过后,有将士问,是否要拔营后退。
南嘱却笑:“营地是要拔,我们且往前进吧!”
“往前?”
“往前。不仅要往前,而且他们丢掉的兵器也要捡回來,那被火烧死的马也要拿來下酒。”南嘱淡淡说。
“趁夜?”将士又问。
“趁夜作甚,要的就是光明正大,胸有成竹。那魏青才吃了败仗,如何敢拦我们?只管放心大胆的去,有多少搬多少。”南嘱轻描淡写的说。
将士们放下心來,果真将那些战利品搬得一干二净。
吃饭时,大家的心情都极好。
原本以为必输的仗,一开始就打得这样好。
南嘱静静坐在帐中,眉目间反而有焦灼。
这第一仗虽涨了自己军队的士气,却也打出了对方的谨慎。
下次再想引他们出來,怕是难上加难。
一鼓作气攻城不太可行,若是拖据战,沒有粮草补给,最终输的还是他们。
果然,两次诱敌,魏青不再上当。
南嘱沉下心來,他需要用最少的损失换最大的进攻。
他仔细研究了下魏青其人。
魏家三代栋梁,一心辅佐氏国君主,重无反心。
半晌,他笑了笑,重拟一计。
第二日,南嘱率三千将士立在城门口,恰巧处于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他们击鼓唱歌,高高举起手中的棋子。
棋子上画了只肥鼠,鼠身上写了个‘淮’字。而一匹威风凛凛的狼正将那肥鼠死死踩在脚下。
这‘淮’乃是这氏国君主的姓讳,而理国将士又自诩为南方的野狼,这旗面上的意思便是骂这君主位于他们脚下,不敢动旦,胆小如鼠。
将士们的歌声在半空回荡,句句骂这君主无能,打到城门口也不敢來迎。
氏国的君主哪里受的了这种埋汰,他传令下去,让魏青速速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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