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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帝皱了皱眉,刚要替华妃解围,颜皇后却又接着道:“陛下,并非是我存心刁难,而是这家宴难得,你看看这些世家子弟们,哪一个又不是盼着朝阳公主的表演呢!且公主从小便有大家之范,即使真的不会什么,也不该拘泥这些小结才是。”
瑞帝望着座下众人期盼的眼神,只好微微摇头,对着离忧的方向说:“忧儿,你便随意表演个节目吧!这中秋之夜,即使是月下朗诵些诗歌也算是文雅之举。”
瑞帝的话一闻便明,乃是给朝阳公主找台阶下,让她随意读两首诗便是。
一时间,殿内殿外响起轻声细语,众人皆议,难道这朝阳公主果真身无所长,就如颜皇后所说,只能当个花瓶來看看?
紫玉偏头望向离忧,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对于瑞帝的话竟良久也不回。
正当为她解围,推脱她饮多了酒,不想离忧却缓缓站起來。
她朝瑞帝行礼,然后提着裙裾行到了大殿中央。
紫玉松了一口气,虽然颜皇后想要看离忧出丑,不过总归只是筵席上的一句戏词,随便念两首诗便过了,不会真心再有人为难她,除非那人连瑞帝的薄面也不愿给。
俞呈的眼胶着在离忧的身上,现下的她又不一样了。不同于最开始的清冷,不同于方才的热烈,更多的像是愁苦,惹人怜爱却又近不得身。
离忧回首幽幽的望了一眼空中的月亮,圆圆的如玉盘,到最后他也沒有來,这殿中的相聚又与她何甘?
满堂肃静,只见朝阳公主低声轻语:“父王,忧儿前不久寻到个民间的歌谱子。不如忧儿唱给您听吧!”
瑞帝颔首,殿中更加的安静。
离忧弯了弯唇角,引吭清唱。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几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俞呈怔怔的望着她,无端的从心里染了她歌中的相思之情。秋中
思绪本就萧索,现又平添了寂寞几轮,愁几许。
坐上的瑞帝暗自扶眉,只叹往昔的清丽白莲退隐梦中,不知何时已经染了一身红尘,不再是寻常之色。
一曲歌毕,离忧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良久,堂中也无人再语,仿若歌声依旧绕梁。
金桂的香气骤然浓烈起來,那正是秋思的味道。
颜皇后紧咬着牙,又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华妃心中担忧,她明白,这一夜过后,朝阳公主不再徒有其名。
奈何红颜本无心,却又要掀起满城风雨了。
殿外,桂花树下,墨逸隐在暗处,却终究不敢见她。
这样的一曲歌,让他了然了离忧的心思。
纵使君心向來似妾心,却也无法回应。情若由起而断,与其让它深刻倒不如现在狠心一点。
离忧缓缓坐下來,只觉得酒劲上头,脸颊发热。
紫玉递了一杯水给她,她立刻喝了个干净。
又过了半晌,不知有谁指点,殿中的乐师才又奏起乐來。
众人依旧觥筹交错,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续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瑞帝打起了呵欠,这筵席才算到了尾声。
众人恭送完瑞帝之后,这才散去。
俞国师的腿脚不便,俞呈陪同着,想待人潮走光了后再行。
离忧觉得头疼,眉头蹙起來,呼吸也重了几分。
俞呈在一边旁观,最终从自己的桌上拿了一只蜜柑递过去,轻声道:“公主应是酒气上來觉得难受了吧?橘可解酒,不妨食些。”
离忧不动,恍若未闻。
俞呈的手悬在那里,不知该收该退。
紫玉淡笑着将蜜柑接了过去:“家妹鲜少饮酒,现下许是醉糊涂了,还望俞公子见谅!”
俞呈立刻回答:“不,是在下唐突了。”
离忧被紫玉扯了下衣袖,这下才回过神,对着俞呈道谢。
只是她的眸中无神,明显并未将心思放在此处。
紫玉将离忧扶起來,华妃早已在殿前等待。
俞呈依旧望着离忧。
他明知自己不该如此,可也明白,此时离别,不知下次再聚会是何时何处。
半晌,直到他的父亲唤了他,俞呈这才扶着俞国师上了他们的车辇离开。
离忧的脚步虚浮,才行两步便往后倒。
紫玉险险扶住她,却见她已经醉睡过去。
紫玉一把将她抱起,往华妃的车辇走去。
路过殿前的桂花树,枝头上的桂花倏然落下,紫玉偏头望过去,那里虽无一人,他的眉头却锁在了一块。
回廊深处,墨逸静静站在那里,他目送着他们离开,眼里是拼命隐忍的伤悲。
第二日,日上三竿,离忧才揉着眼醒來。
小鸢已经回來,她早就候在一边,准备服侍离忧洗漱。
离忧按了按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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