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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空欢喜一场不说,还弄得这么不愉快,“我去孔雀岭了,有事随时通知我!”
亡垠很少待在妖王殿,可暗鸦却不得不整日待在这里,“属下送你!”
“不用!”亡垠手下一动,灵冰鸟嘶吼一声,匍匐在脚下,“现在还不是时候,暂时不要招惹那些正义之士!”
“属下明白!”暗鸦再抬头时,已是亡垠离去的背影了。
外面下起了春雨如丝,淡淡蒙蒙,洒落在水面上,青草上,院落里的梅花树上。
单萱推开窗户,湿气扑面而來。
天色好暗,已经是什么时辰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单萱披了件莲蓬衣,从房间里走了出來。
并沒有撑伞,就连莲蓬衣的帽子也沒有撑起來盖住头发,感受着淅沥小雨的亲吻,写意春光的痴.缠,单萱兜兜转转,还是來到了文渊真人的房门外。
自那日后,她沒有出过房门,也沒有人进去过。但五官感受,并沒有全然封闭,门外总有人走动,耳边总能听见闲言碎语。
仙魔大战中的天地英雄,如今在对待來自妖界的威胁时,选择了静观其变,在很多人的眼中,尤其是崂山的口中,被贬得面目全非。
可即使这样,他沒有解释,也沒有离开。
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单萱想了想,便转身去了那片桃花林,也说不出叫什么地方,只大概记得位置,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
桃花树下,那人坐在湿透的草地上,靠着树干睡着了,身边放了两个空酒坛。
雨水打湿了他雪白的衣裳,长直的墨发,打湿了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还有那长长的睫毛。
单萱觉得一阵心疼,好像有温热的雨水打进了眼眶里。
将身上的莲蓬衣解下來盖在文渊真人的身上,手刚抬开,那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下雨了,怎么都不撑把伞?”
单萱脸上的咬合肌鼓起又松开,笑着道:“出來的时候沒注意到。”
文渊真人坐直身体,将莲蓬衣递给单萱,手上拿起酒坛,仰头准备喝酒,可惜酒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我们回去吧!”单萱抬手放在文渊真人手中的酒坛上,试图拿开它,即使是仙身,也不该这么糟蹋啊!
文渊真人松了手,空酒坛他要也沒用,“你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单萱将空酒坛放在地上,听文渊真人这么说,却干脆也坐在了地上,“我这里只有桃花酒,你要喝吗?”
从储物袋里拿出单华亲手酿制的桃花酒,递给她的师父。
文渊真人并无推辞之意,大大方方接了过去,又开始豪饮起來。
他从來都是这样,喝酒从不用杯子,无酒不欢,不醉不罢休。
“师父,对不起!”单萱道。
文渊真人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又一大口香醇的桃花酒咽下了喉咙,“你沒什么对不起我的!”
春雨不休,桃花零落,两人对面而坐。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先回去吧!”
“不是,我是说,我们回天仓山吧!”
“那还要等几天!”
一人一句,文渊真人并沒有说什么大义凛然的道理,即使听众只有一个单萱。
单萱看着一坛桃花酒马上就要见底了,忍不住伸手阻止,“师父,咱不喝了,回去吧!”
文渊真人轻轻拂开单萱的手,“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喝醉的,我就从來沒有醉过。”
从來都沒有喝醉过吗?单萱想起她偷偷给师父换酒,趁他喝醉,偷偷问他认不认识单华的那次,那次也沒醉吗?
听说喝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沒醉,单萱反正也沒有喝醉过,但此时看文渊真人的眼神,又的确沒有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