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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三人过去一看,只见窗台上有人用铁丝吊着一排死老鼠,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唐天让是不愿上前去看的,他捏着鼻子站在原地,路思远倒并不十分害怕,他走近点看了看说道:“看这腐烂的程度,死了有段时间了。”
钱重则走窗前,拿着树枝依次拨弄,认真的检查着每一只老鼠,逐个看完后才慢悠悠的退回来。
“胖子,你不觉得臭吗,不觉得恶心吗?你是不是感冒了鼻子被堵住了?我真想用我的火箭飞机把你的鼻孔戳几下,这玩意可把我恶心到了。”丁存笑一阵干呕后,在远处扶着门喘着气说道。
“还行,以前我妈下班回来,身上的味道比这重多了。”钱重耸耸肩说道,他蹲下来用指甲把地上的红色痕迹扣下一点,仔细看了看,黏黏的并不是粉末状,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最后放进嘴里尝了尝。
“胖子,你……呕……”看到钱重这样的举动,本来已经止住恶心的丁存笑五脏六腑又开始翻腾,只好又跑出去吐去了。
“胖子,你也太重口味了吧,我知道你很变态,想不到你这么变态!你今天的举动彻底颠覆了我对你的认知。”钱重的举动让唐天让也有点接受不了。
“不是血,是用红色的蜡烛烧融化后滴的。”钱重混不在意的嘬了嘬嘴说道。
“幸好不是血,不然……我真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你了,这得有多脏啊,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细菌,说不定有传染病,鼠疫什么的。”唐天让说道。
“我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而言,不要那么紧张,没什么好看了,我们出去吧。”钱重把手上的棍子一扔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唐天让摇摇头苦笑道,与路思远一道跟着出了厂房。
“咕噜噜……”这时丁存笑已经吐完了,他在附近的压水井边漱着口。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呢,这次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危险,如此大费周章的搞什么飞机?”钱重坐在水井旁边思索着。
“我真受不了这家伙,搞个恶作剧都这么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我很想问问他,是怎么把这臭得让人窒息的玩意儿挂到窗户上去的,这简直比没洗的臭袜子还要臭一百倍!”唐天让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觉得好多了,只是相当排斥钱重,离他远远的站着。
“每只老鼠的头上都有个弹孔,像某种弹珠击中后造成的。”钱重回忆着刚才的情形说道。
“难道是夏佳文那小子?他曾经拿着弹弓向我炫耀,说他小时候就被业内业人士评为‘打鸟捣蛋标兵’。”唐天让说道。
“有这种可能,这家伙号称考试最后捣蛋第一,干出这种丧尽天良不堪入目的事情也是可能的。”丁存笑点头说道。
“常年道呀:劝君莫食三月鲫,万千鱼仔在腹中;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待母归;劝君莫食三春蛙,百千生命在腹中;劝君莫杀春之生,伤母连子悲同意……”唐天让说着悲悲戚戚的唱起来。
“怎么开起演唱会来了?咿咿呀呀唱得啥玩意,能不能安静点,别影响我思考,话说这是弹弓打的吗?”钱重扭头问旁边的路思远,这事还得请教专业人士。
“不像是弹弓,弹弓没有这么强的威力,我看过那些老鼠,头骨都被打碎了,而且每只老鼠的伤口几乎一样,有点像是某种自制武器。”路思远摇摇头说道。
“我知道是什么了……这是□□造成的啊!”钱重恍然大悟的说道。
“□□?”路思远显然没有见过这种土□□。
“用自行车的链条,弹簧和铁丝做的,子弹是小号钢珠,威力惊人,但精准度不高。以前我曾经自己做过一把,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没打过活的东西,只可惜后来进了老师的战利品陈列室。这应该是先把老鼠抓住,再对着脑袋打的。嗜!现在的熊学生怎么这么残忍?”钱重倒吸一口冷气说道。
“什么是战利品陈列室?”路思远好奇的问道。
“就是存放着老师们没收学生的违纪物品的地方,什么武侠言情小说故事杂志散文,什么现金支票贵重金属期货权证,什么梳子镜子剪子小刀片子,什么耳环项链戒指手镯子脚镯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包罗万象,没收时会大义凛然底气十足的告诉你:好好学习,期末还给你,结果全部变成了陈列馆里永久性的展览品。”钱重解释道。
“侬港啥么子?前一分钟我才被狗给咬了,后一秒钟你就告诉我,这狗得了流行性腮腺炎,学校没有这种疫苗可以打?”唐天让惊讶的问道。
“说的什么鬼,说人话!”钱重皱眉说道。
“我才被老熊没收了一个贼破打火机,几百刀勒啊。老熊说是期末还给我,难道单纯善良天真无邪的我被欺骗了?”唐天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我看你是学习压力太大,该吃点抗抑郁症的药了,据说氯羟去甲安定和苯二氮之类药物的效果不错。”钱重说道。
“这种药太贵了,我只从人民医院后门的垃圾桶找到半盒过期的青霉素,兑着白开水喝了,感觉还不错。”唐天让说道。
“你又不抽烟,没事带着打火机干什么,还是贼破的,万一不小心把我们烧成马叉虫了怎么办?缺乏起码的安全意识,活该被没收,此处我为熊老师点赞称好拍案叫绝!”丁存笑说道。
“这个打火机是我过生日时小表妹送的,当时我掏出来只不过是烧掉衣服上的线头而已。想不到这一掏就成了永远的诀别,这一掏就是生死相隔了无音讯,白发人送黑发人,人在教室坐,祸从天上落,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唐天让哀嚎道。
“你看他哭得多么伤心多么投入,像个纯真的孩子一样。”丁存笑乐呵呵的笑道。
“你不是常说,操蛋人生爷不怕,笑脸相迎最潇洒!来来来,给大伙儿笑一个!”钱重拍拍唐天让的肩膀安慰道,他做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立刻被钱重制止了:“呃……你这表情的太诡异了,脸皮已经因为笑容而颤抖着舒展了,可肉居然纹丝不动,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作为一个乖乖学生仔,最不能承受的就是老师的谎言。长期以来,我们的生活就被大人们把控着,他们拥有话语权,财富支配权,规则制定权,我们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混乱又无助,凄苦又悲凉。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隐忍卑微的生活,认真写寒暑假日记,按时完成家庭作业,老实的预习课文,上课不说小话不搞小动作,穿干净宽松的内裤,可我们所做的一切,换来的是什么,我们今年的家庭作业与上学期同期相比增加百分之十一点四二,上课拖堂时间环比其他班级上升了百分之五十七点六六,他们还刻意削减三好学生的名额增加我们内部的矛盾,在学生当中安插打小报告告黑状的眼线分化我们的力量,为了收买这些暗桩我只好节衣缩食减少开支,控制日常用度人吃马嚼,剩下的月例银子甚至都不够买搅搅糖果丹皮了。而如今再好好想想小表妹当时送礼时的情景,眼角带笑眉目含情犹如冰寒料峭春花初绽,那一抹低头的娇羞与青涩,叫人怜爱疼惜遐想无限,如果我胆子再大点就能做那言情小说的男主角了,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意外之喜。只恨我年少轻狂一心只想着建功立业考取功名,我觉得再说下去,我的眼泪就要不争气的流下来了……呜呜呜……”唐天让说到这里悲从心起,有些哽咽了。
“这的确是件惨绝人寰叫人想哭的事情,不过近亲结婚容易生傻子,你不要再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啦,小妮子生物课卖萌发呆去了,你可别跟着犯糊涂。人总是要朝前看的,对不对,正所谓……算了,一时之间我也想不起什么歇后语古人云,就这样吧。”钱重拍拍唐天让的肩膀说道。
“就是,别在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了。”丁存笑说道。
“我哪里是闷闷不乐,分明就是欲哭无泪强作欢颜。”唐天让说道。
“对了,老熊又搞突然袭击了,幸亏我及时把重要的战略物质都转移了,才没大的损失。胖子,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丁存笑问道。
“半盒小熊饼干,一本小说。”钱重伸伸懒腰淡淡说道。
“在如此突然紧急的情况下,你这点损失应该算是很小了。”丁存笑伸出大拇指赞赏道。
“那是必须的,经过这么多年漫长的峥嵘岁月,我早已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把所有的饼干和小说放在同一个地方。记得以前有一次,老熊搞突击检查座位,发现天让是一抽屉情书,我是一抽屉小说,你是一抽屉电脑书,佳文是一抽屉瓜子壳,白牛最夸张,整个抽屉都是空的。”钱重回首往事感慨不已。
“谁让我们都是银才呢,天让,对吧。”丁存笑得意洋洋的说道。
“……”唐天让还在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
“刚借来的《小鱼吃大鱼》我才看完,都还来不及再回味一下,故事蛮感人的。天让,你哼唧几声,表示你还是个活物。”钱重对着一声不吭的唐天让说道。
“哇呜哇呜!我的贼破打火机啊,就这样天人永隔了!我只恨自己这双手,能写出辞藻华丽的小作文,能解出复杂魔幻的应用题,能握住零点七毫米的自动铅笔芯,却没能拿稳表妹送我的礼物,永远的错失了那份不被世人接受却又紧张刺激的幸福……我犯下这样的错,怎生对得起小表妹啊!贼破啊,我家贼破啊……快回来呀,快回来吃饭呀,我做了你爱吃干煸肥肠……呜呜呜……”唐天让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行了行了,请对方辩友不要再□□了,我方四辩还没有做总结陈词呢,你这凄厉的哭喊会把附近的野猫招来。”钱重皱眉说道。
“就是,别哭哭啼啼的了,装出来的笑容最甜美的,而最难过的哭泣总没有声音。高中生的生活,没有谁是容易的,就算把眼泪流干又有什么用,只会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了笑话,我们总不能还去偷回来吧。”丁存笑也劝慰道。
“你稍微等一下,我怎么依稀觉得这是个顾得爱迪尔啊。”唐天让擦擦眼睛泪眼婆娑的说道。
“我大致上,不怎么认可。”钱重说道。
“下来晚自习后,难道你们不想做点什么,去回应心底最原始的召唤吗?对抗强大凶残的无形帝国、黑暗王朝和永恒国度……”唐天让问道。
“放弃这愚蠢的想法吧,哪次我们想对抗强权时不是铩羽而归满头是包。”钱重说道。
“据说那战利品陈列室乃是学校最隐秘最神秘的一处所在,机关密布重兵把守,其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期末考试试卷金属雕版和写有学校风流韵事香艳趣闻的一中野史,想要找到简直比登上月球还要难。”丁存笑也摇头说道。
“不再慎重的考虑考虑?”唐天让不死心的问道。
“兄弟几人在江湖中那也是风流倜傥格格不入的一号人物,并不打算趟你这趟不太干净的浑水。”钱重意志坚定的说道。
“哎……”唐天让再看看路思远,路思远一脸人畜无害的懵逼表情,算了,小黑也是指望不上了,他只得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偌大的朝堂之上,竟没一人能为朕分忧,谁人能陪我去一趟,寡人情愿倾家荡产卖房卖地贱卖江山变卖作业本,凑钱送上老校长亲手签字的不记名请假条,三年有效期,随时能兑换,完全不能编造请假理由说家里谁谁谁又病了又伤了又死了,自己哪里哪里痛得受不了,直接交给班主任可以享受悠长假期,匿名流通无需背书,绝对是学校地下黑市的硬通货……”
“此话当真?”钱重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不信的问道。
“那是自然,我唐天让七尺男儿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虽然经常信口开河满嘴荒唐话跑起火车来每秒钟一百八十码,生平说过的谎话比我表妹的头发丝还要多,可偶尔也会良心发现。”唐天让说道。
“那你这次,可是良心发现了?”钱重还是不信。
“哈哈哈!我岂是言而无信之徒?你若不信,我可与你斩鸡头烧黄纸,吹蜡烛吃蛋糕,签下生死契约。”唐天让仰头笑道。
“这等世俗仪式就大可不必了,我知你唐家雄霸一方富可敌国,可这不记名请假条绝不是等闲之物,哥几个虽然神通广大桀骜不驯,可也只是风闻而已……唐家公子若是肯守信,我们等兄弟几人自是愿意随你去那阿鼻地狱走上一遭,上刀山下火海也许不敢去,但探一探学校这劳什子陈列室还是可以的。”钱重拱了拱手说道。
“要什么请假条,只要胆子大,天天寒暑假,只要胆儿肥,一天玩到黑……以前每次和胖子去游玩冒险,都会被他坑得背锅,光有这请假条只怕还是不够,我得慎重的考虑下。”丁存笑砸吧着嘴说道。
“我这还有学校门口小卖部的钻石会员卡,具有最高等级的优先顺序权,在日常消费时双倍累积积分,到年底能兑换神秘大礼包,据说是老板小女儿春游时的照片还带本人亲笔签名……”唐天让咬咬牙使出杀手锏来。
“淦!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丁存笑眼睛一亮说道。
“我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流氓不尖叫,我总共就攒了三张,你们若是愿陪我去一趟,我便舍给你们了。”唐天让说道。
“这种东西我只在泼皮无赖长舌妇口中听说过,可从未见过,据说只有和小卖部保持极其密切的贸易关系,升级成为最高等级的钻石会员才会获赠,听闻只在学校领导高层中间流通,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哪里弄来的?”丁存笑问道。
“嘿嘿,我头上有鸡脚身上有尾巴,我有许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唐天让笑着唱道。
“这有什么猜不到,他唐家神通广大,能弄到这些也不甚稀奇的。”钱重说道。
“若能得到这等先天至宝,去辛苦一趟也是可以的,大不了回家喊家长,虽然我没有什么家长可以喊。”丁存笑点点头说道。
“那小黑呢?”唐天让满心期望的看着路思远问道。
“我也去。”路思远也没多话。
“不愧是年度最佳新人,果然是条铁骨铮铮的硬汉子。青州一中,万般玄妙,势力丛生,高手如云,小小插班生小黑子无意间闯入,长相平平性格内向而备受冷落,他毫不气馁奋起直追,加入神秘莫测的草丛组织,崛起草莽之间,搅动风云雷电,一跃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扭转了插班生就是小说主角的传统认知,成为新一代插班生的领袖级代表……”唐天让欣慰的说道。
“别废话了,还是先等你探查到陈列室的具体位置再说,如今紧要的是先把眼前事情处理掉。”钱重指了指仓库说道。
“没错,正当如此。”丁存笑点点头。
“这挂羊头卖狗肉挂一溜死老鼠制造恐怖气氛,到底是谁干的呢?”唐天让沉吟道。
“我明白了,一条蛇代表着一眉横生,鼠通树字,三只老鼠代表着三棵树,这应该就是隔壁县长青山三松观的一眉道人。”丁存笑拍手说道。“据我了解,这人武艺高强心狠手辣,而且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对涉及数理化方面的骗术也有很深的造诣,像什么清水突然爆炸,白纸惊现血手印,空手油锅捞铜钱,都演得活灵活现炉火纯青。在江湖中名气极大,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吃饼吃鸡腿群众都找他求医看病索要丹药符水。”
“这个人我也听说过,据传他是不老门百岁老人的关门弟子,这个百岁老人极擅保养驻颜之术,活到一百岁了还和九十岁的人差不多。”唐天让点点头说道。
“一百岁的人还和九十岁的人一样?这我是不信的,这可是相差了十岁啊,你想想,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能和刚生下的婴儿一样吗,那岂不是妖怪了,估计是江湖上的闲汉们谣传的,相差个五岁我还是信的,毕竟他的徒弟这么厉害,师傅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刚出生的婴儿和五岁的小孩子差别也不很大。只可惜平生不能一见啊,不然也可以探讨一下修炼法门。”丁存笑感慨道。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路思远瞪着眼睛完全听懵逼了,他心想,这三个怎么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说话腔调又差不多,要是不看脸决根本分辨不出是谁在说话,但他仔细想想又觉得三人性格并不一样,差别在哪里却说不上来。与三人相处久了,知道他们平时插科打诨惯了,一说话来就就满世界的跑火车,根本停不下来,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猴赛雷!猴赛雷!不亏是重案组的破案专家,思维缜密推理严格符合逻辑,在下真是自愧不如。”丁存笑听完则拍起掌来。
“好说好说,我与虫子情同手足,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日后定当会有一番作为,至于成就如何,自有世人评说。”唐天让谦虚的说道。
“两位不去演相声真是对不起上天赋予你们的才华,我看就笑让组合,怎么样,上台就说,笑让笑让,我们是笑让组合。”钱重忍住笑意说道。
“笑让组合?我觉得一点也不威风,一点也不霸气,我觉得叫威霸组合,既有威风又有霸气,还上档次。”丁存笑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笑让组合?凭什么不是让笑组合,我可是堂堂唐家大少爷,怎么能屈于人后呢!”唐天让更是直接反对。
“听完你们刚才那番极其蛋疼的谈话后,我唯一的发现就是你们脸上的皱纹比以前更多了。不要再虾扯蛋了,我来公布正确答案吧。”钱重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画起来;“巳蛇是在地支中排第六,子鼠排第一,我们学校的学校前四位是固定不变的,所以说,我断定这人故布疑阵就是想告诉我们,他的学号和0601有关系。”
“你这种推理毫无逻辑可言,纯属无稽之谈张口就来。”丁存笑摇头说道。
“就算你知道学号也没用,学生花名册肯定被校长收着。”唐天让说道。
“这样吧,我们计划一下,到时候由我男扮女装负责用魅惑之术把老头引开,我们趁机去拿花名册。”丁存笑兴奋得摩拳擦掌。
“好啊好啊,我来负责望风,我眼神特别好。”路思远也激动起来。
“这花名册锁在教学楼核心区域的校长办公室保险柜里,这可是多少学校梦寐以求的无价宝贝,就算你肯牺牲色相自甘堕落,也绝不可能轻易拿到手。”唐天让摇头说道。
“带上激光切割仪啊,这玩意通上电以后割开保险柜就像切豆腐一样,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丁存笑说道。
“得了吧,教学楼里周围有保卫科的人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里面更是机关重重陷阱密布,大门口安装了最先进的太阳能虹膜识别系统,地板上装有震动传感装置,过道里密布着红外线与反射微波监测探头,办公室里还安装着具有人脸识别功能的自动旋转光谱摄像头,像你这样被列入黑名单的熊学生自然是重点监测对象,一旦发现立刻会弹出一个玻璃罩子把你罩住,然后你会吸走顺着管子被送到三十公里外的垃圾焚烧厂做无公害化处理。”唐天让侃侃而谈,把路思远和丁存笑完全镇住了。
“想不到学校的安保系统这么厉害,这么说我想偷期末考试卷子也是完全没有希望了?”丁存笑吃惊说道
“别说这些,就算让你侥幸进去了,像你这种货色,就算伪装成女人也不可能吸引到校长大人的,像他老人家这样常年身在花园里的老江湖,什么样的女学生没见过……咳咳咳,哎!总之,以后我要能当学校校长该有多好啊。”唐天让畅想着,露出神往之色。
“不用那么麻烦,我上次去校长那里交检讨书,无意中翻看过我们班的花名册。”钱重说道。
“看过一遍你就能记住?”唐天让差异的问道。
“八九不离十吧。”钱重点点头说道。
“你肺活量可真大,牛皮吹起来都不用打草稿的。”唐天让由衷的赞道。
“那当然,小时候嘴馋却没什么闲钱,夜里时常提着塑料桶卷着橡皮管子在街上转悠,看见停在路边的边三轮蹦蹦车,就用铁棍撬开油门盖子,把管子伸进去把汽油吸出来卖钱,那时油价还挺贵的,五分钱一斤,得了钱就去电影院门口买南瓜子吃,有家奶奶炒的瓜子又香又脆,可好吃了呢!哎,还是那时候好呀……”钱重叹气道。
“啧啧,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想方设法减轻家庭负担,外出搞副业,勤劳淳朴又热情大方,态度端正又技术过硬……”唐天让顺出大拇指赞道。
“说了半天,这人到底是谁啊?”丁存笑问道。
“目前大概有那么十几个人进入了我的视线里,我还需要进一步筛查。”钱重说道。
“靠,说了半天,你在拿哥几个消遣,你怎么不说咱们班上的同学都进入了你的视线。我就觉得你的推理不靠谱,数字推算出学号,我还能看星星预言灾难呢!”丁存笑骂道。
“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唐天让沉思了片刻说道。
“谁?”丁存笑问道。
“白牛的好同桌啊!嘿嘿。”唐天让笑道。
“唐天刈?就是那个经常旷课的家伙?”丁存笑诧然问道。
“他啊……这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呢。”钱重眼里露出犀利又期待的眼神喃喃道。
“这个人很厉害吗?”路思远好奇的问道。
“啧啧,怎么说呢?唐家掌印之下有四位执事,我父亲虽忝列四执事之首,但四位执事各司其职,三叔虽排在父亲后面,可手里的权力一点也不小,掌控着唐家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据说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这位唐天刈就是我三叔的长子,长一辈的人里有不少人喜欢他,将来有希望成为唐家的掌印哦。”唐天让悠然说道。
“掌印?啥玩意?”丁存笑不明白的问道。
“就是能成为唐家的家主,可以佩戴象征家族最高权力的印绶。”钱重倒是知道。
“你不是整天把自己是唐家大少爷的事挂在嘴边上吗?我还以为你当上唐家家主是往口袋里掏糖果:手到擒来的事啊。亏的我平时对你阿谀奉承虚与蛇委,白瞎了我的酱牛肉。”丁存笑气愤的说道。
“别念叨你的酱牛肉了,改天我请你们吃卤肘子!”唐天让大手一挥潇洒的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痛快!痛快!”钱重赶紧掏出手抄本翻到好友情谊篇,把唐天让刚才的话记下:某年某日,唐天让承诺请客吃卤肘子。
“胖子你还真是……手快啊!”唐天让有点懊悔,但话已出口又难以收回,只好伸伸懒腰故作大度的说道:“我对家主没什么兴趣,尽是费力不讨好的麻烦事,自从我爸做上那佩花执事的位置后,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脑袋都秃了,头发也白了,所以我才不想把自己的大好年华浪费在家族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上。”
“我跟这个唐天刈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他整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玩意干什么?”钱重皱眉说道。
“我哪知道,兴许是你帅得太扎眼了,人家看不过眼呗。”唐天让笑着说道。
“哎,说的也是,我每天也在为这件事苦恼,自己为啥这么瞩目呢?”钱重心烦的说道。
“我是最不爱跟这些读书人打交道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些人,自以为读了几年书,识得几个大字,懂得什么之乎者也就飘飘然忘乎所以,喜欢耍花腔使诡计,玩弄权术制造阴谋,擅长当面相互吹捧,背后搞鬼捅刀。交朋友贵在知心,我还是喜欢结交些心思简单胸无城府的,比如像小黑这样的就很不错。”唐天让说着拍拍路思远的肩膀。
“……”路思远听了,感觉要哭了。
“说认真的,你怎么觉得是他?”钱重收住笑容说道。
“虽然现在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可也要未雨绸缪早作打算,我听我父亲说,唐家私底下在网罗青年才俊加以培养,为下一代储备人才。”唐天让想了想说道。
“所以说,我也被选中了?”钱重问道。
“我父亲问我,你班上的钱重怎么样?我就说钱重还不错,他就点了点头。”唐天让说道。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钱重激动的揪住唐天让的衣服喊道。
“这不是你希望的么?”唐天让也不挣扎,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钱重。
“哼……”钱重松开手重重的哼了一声。
“我哪知道自己的意见那么重要?当时也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最后能不能选上还两说呢。”唐天让抖抖衣服说道。
“我说你这个人,做人怎么就这么随便呢?说话怎么就这么不负责任呢?”钱重质问道。
“我当时脱口而出就是你的名字,不用谢我,我是发自内心肺腑觉得你还不错。”唐天让说道。
“我真想感谢你全家,你就不能客观点评价我?愚蠢,无耻,卑鄙,呆萌,混蛋,阴险,狡诈……那么多形容词你不用,非要用个褒义词,我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以为通过这种方式就能拉进人与人我与你之间的距离吗?你错了,不能,完全不能,我们只会越走远,直至完全看不到对方。”钱重气呼呼的说道。
“呃,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比电视机失去信号、热血青年看见心上人、野狗看见肉骨头还要空白,完全没想到别的词语了。”唐天让解释道。
“你父亲怎么会知道我的?我虽然心里知道自己的确很了不起,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一向是好吃懒做十分低调。”钱重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幼时被歹徒绑架以此来要挟警局释放同伙,当时你被关在屋内,竟能想到用衣服纽扣拧开通风管道防尘铁丝网的螺丝钉,顺着通风口逃走,跑回警局一举扭转了被动僵持的局面,我唐家的消息可灵通的很,不少人知道你的事迹。”唐天让笑道。
“胖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故事?太了不起了。”路思远惊赞道。
“都是些不值一提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胖爷的英雄故事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钱重毫不谦虚的摆了摆手。
“不过呢,如果唐天刈要再有所行动的话,你可得当心了。”唐天让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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