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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问三声,丐帮中始终没有人答话。乔峰说道:“乔峰身世迷离,乔某自当去查明,这帮主一职,无论如何是不敢担任了。徐长老、执法两位长老,本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请你二位连同保管。日后定了帮主,由你二位一同转授不迟。”
徐长老道:“那也说得是。打狗棒法的事,只好将来再说了。”上前便欲去接竹棒。
宋长老忽然大声喝道:“且慢!”徐长老愕然停步,道:“宋兄弟有何话说?”宋长老道:“我瞧乔帮主不是契丹人。”徐长老道:“为什么如此说?”宋长老道:“我瞧他不像。”徐长老道:“怎么不像?”宋长老道:“契丹人穷凶极恶,残暴狠毒。乔帮主却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适才我们反他,他却甘愿为我们受刀流血,赦了我们背叛的大罪。契丹人哪里会如此?”
徐长老道:“他自幼受少林高僧与汪帮主养育教诲,已改了契丹人凶残习性。”
宋长老道:“既然性子改了,那便不是坏人,再做我们帮主,有什么不妥?我瞧本帮之中,再也没哪一个能及得上他英雄了得。别人要当帮主,只怕我姓宋的不服。”
群丐中与宋长老存一般心思的,实是大有人在。乔峰恩德在众心,单凭几个人的口述和字据,便免去他帮主之位,许多向来忠于他的帮众便大为不服。宋长老领头说出了心中之意,群丐中顿时便有数十人呼叫起来:“有人阴谋陷害乔帮主,咱们不能轻信人言。”“几十年前的旧事,单凭你们几个人胡说八道,谁知是真是假?”“帮主大位,不能如此轻易更换!”“我一心一意跟随乔帮主!要硬换帮主便杀了我头,我也不服。”
奚长老大声道:“谁愿跟随乔帮主的,随我站到这边。”他左手拉着宋长老,右手拉了吴长老,走到了东首。跟着大仁分舵、大信分舵、大义分舵的三个舵主也走到了东首。三分舵的舵主一站过去,他们属下的帮众自也纷纷跟随而往。陈长老、传功长老,以及大智、大勇两舵的舵主,却留在原地不动。这么一来,丐帮人众顿时分成了两派,站在东首的约占五成,留在原地的约为三成,其余帮众则心存犹豫,不知听谁的主意才是。
两边帮众还不断争吵着,试图让对方信服自己的观点,一时间是争吵声不断,甚至还有几人开始用手脚推诿起来。
乔峰看到此情况,如果不制止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生大规模的内斗。于是乔峰喝道:“众兄弟停手,听我一言。”他语声威严,群丐纷争立即停止,都转头向他瞧去。
乔峰朗声道:“这丐帮帮主,我是决计不当了……”宋长老插口道:“帮主,你切莫灰心……”乔峰摇头道:“我不是灰心。别的事或有阴谋诬陷,但我恩师汪帮主的笔迹,别人无论如何假造不来。”
他提高声音,说道:“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威名赫赫,武林中谁不敬仰?若是自相残杀,岂不是让旁人笑掉大牙?乔某临去时有一言奉告,倘若有谁以一拳一脚加于本帮兄弟身上,便是本帮莫大的罪人。”
群丐本来均以义气为重,听了他这几句话,都是暗自惭愧。